袁松越把湿衣裳换掉了,穿了一身素白的中衣走到了桌前,见着被他捉来的人趴在桌子上喝茶想事情,伸手捏住了她的手,想说什么,却回过头打了个喷嚏。
薛云卉被他这么个喷嚏引得回过了神来,感觉到那握着自己的手还是凉丝丝的,就跟外头的雨一样凉,薛云卉连忙倒了杯热茶给他。
“你这样怕不是着凉了。”她皱了皱眉。
男人端起茶杯,没喝茶,却打量着她,笑问道:“心疼了?”
薛云卉说和她没关系,“我是为天下百姓深感忧虑。似侯爷这种忠君爱国、劳碌奔忙的人病了,宫里的皇上和天下的百姓最难过。”
男人盯着她瞧了一眼,“之前还说没怪?现下尽是话里有话。”
这话倒把薛云卉说得一愣,她本不过随口呲打他的,到被他听出旁的意思来了。她哼哼了两声,不说话了,眼睛扫了一眼他手里的热茶。
男人笑着把茶喝了,让她再倒一杯来,待她顺从地倒了杯递过来,便连递过来的手一并捂在手里,问她:“方才在想什么?”
“想钱。”
男人有些无语,“你就那么缺钱?你跟我回家,想要多少自己拿。”
薛云卉抬头看了他一眼,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侯爷想引我卖身?可惜我不是没及笄的小姑娘家。”
袁松越又是一阵无语,怎么什么话到了她嘴里,就变得难听了呢?
他哼了一声,恨恨看了她两眼,又道:“你要钱作甚?可是要还那梧桐田庄的债钱?”
薛云卉挑了挑眉,谨慎地看了他一眼,真是没有他不知道的。
她道:“我娘的陪嫁,我舍不得不行吗?”
男人说行,又问她:“你手里还差多少钱?”
薛云卉更谨慎了。她身边的事这个人就没有不知道的。不过那都没什么,总归都是些人间的事,可她是妖精转世来的这桩,她自来不敢对外透漏半分,除了青藤,没谁知道。
虽然鬼侯爷同她有些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还是比旁人都好似亲密些的关系,可这事不是他一个凡人该晓得的。本来她找些借口糊弄糊弄也不是不行,到底他有钱,借她些就是一挥手的事。
可这人心思细腻,身边又有人手,她怕万一露出些什么蛛丝马迹,他便能顺藤摸瓜,就像豫西那私挖银矿的事一般,他用不了什么工夫,便弄得一清二楚了。
薛云卉下意识就不想让他知道,倒也没多想就算他知道了,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