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行了吧,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与你说了,还不快睡去?”老坤道拍了薛云卉。
薛云卉忽然转过头来,“那明日的法事,是拿今日招来的冤魂......去害那八字对着的人?”
老坤道皱了眉头,“怎么还说害人?咱们不是害人,冲一冲他的精气罢了!快别再胡思乱想,快快睡去!”
灯熄了,蜡也凉了,外间有月儿时而被云层遮挡了光亮,薛云卉隐约能听见隔壁乾道打鼾的声音,一声一声闹得她有些呼吸不顺畅。
而此时,秦氏宿下的房间里,尤嬷嬷正要告退。
“您这两日也着实受罪了,老奴看着眼下也有些青了,明日老奴煮两个鸡子给您滚滚眼,咱们回了京,您好生歇几日。”
她说着放下手上收拾的东西,要退下了,秦氏却喊住了她。
“嬷嬷你说真能行吗?我这心里,又有些怕了。一时怕真将他害死了,查到我头上来;一时又怕天理报应,总觉得心下难安。”
尤嬷嬷说她真是多虑了,“一切皆是命定,咱们不过是推他一把罢了。老奴说一句僭越的话,夫人含辛茹苦这么些年,世子爷和那安氏犯下的事,就不怕天理报应?若是他真出了事,也是前头世子爷和安氏的报应,报应到他头上来的,和夫人半点关系都没有!”
“真没有?”秦氏有些信了,又道:“那朝廷呢?锦衣卫呢?会不会查到我头上?”
尤嬷嬷叹了口气,说更不会了,“他那里可是疫病泛滥的地方,他又不是天神,能保他绝不损伤,他得了病死了,那不也是常事么?到底算是为国尽忠,朝廷还要嘉奖的,到时给他办场风光大葬送他去,世人只说他没有侯爷的命,咱们大爷才是命定的瑞平侯!”
一番话把秦氏说得心定下不少,而房顶有个人影,听了这话,握紧了拳头,纵身一跃,没入了黑夜之中。
......
薛云卉辗转难眠,耳朵竖得老高,眼睛盯着窗外,等着庄昊的到来。
这小子不负所望,没得多时,薛云卉便听着墙根有了石子打来的声音。她连忙轻咳了一声,又回身听了听老坤道的动静,老坤道睡得熟透,隐有了些鼾声,薛云卉披了衣裳起身,开了门。
门甫一开了缝,庄昊便闪身进来了。
“夫人,属下探到了。”
“主家是谁?!”黑夜中,薛云卉眼中精光溢了出来。
庄昊声音难得的阴沉,“是侯爷的嫡母,秦氏。”
薛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