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夜深了,厅里的人一拨一拨都去了,薛云卉跟在袁松越身后,他不用她打灯,只他自己挑着灯一步一步走着。
一路沉默地回到院子,薛云卉心道这回他定是一点都不理会自己了,估计哄上两三天许是才有点好脸给她。折腾了一天,她也有点累了,当下只低着头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倒也并不多言。
只是她甫一进了屋,眼前跟着的人突然回身,一抬手关上了她身后的门,门吱呀一声关上,她却被人一把搂紧了怀里,用披风紧紧裹住了。
这怀抱她觉得自己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触碰到了,这一刻那熟悉的气味涌入鼻腔,她眼眶一热。紧紧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前,她声音有些哽咽,却又笑。
“侯爷,外面真冷。”
袁松越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臂膀又收了一收。
薛云卉也不说话了,两人就这么站在门前相拥半晌,待到屋里的热气将相拥的二人都烘暖了去,袁松越才轻拍了她一下,“歇下吧。”
薛云卉这才回过神来,恋恋不舍地从这怀抱里离了些许,问他,“侯爷,没生我气?”
袁松越轻拍她的手顿了一下,随即轻叹一气。
他再是生气又有什么用?她就是这般不消停的性子,自涿州、豫西、保定、京城,他都领教过不止一点两点了。这样性子的人,如何指望她同那些深宅闺秀一般规规矩矩?若真是将她圈成了这副模样,她还是她么?况且他也舍不得。
这两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再生气,她便更会瞒他,倒不如给她些自在,她反而不会不管不顾了。
袁松越看住了她:“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我早该知道,之前是我没想明白。”
说完,侧过身来解下了披风,薛云卉站在原地看着他将披风放到一旁,拿出两个茶碗斟了两杯茶,瞧见她还在原处站着,朝她笑了笑,“傻站着作甚?过来。”
薛云卉泪意涌了上来,撇着嘴朝他走了过去,见他坐下,径直往他怀里钻,坐在了他腿上,搂住了他的脖子。
“侯爷,你待我真好。”她窝在他肩窝里抽了抽鼻子。
袁松越说是,“我待你这样好也不图旁的,只你要去做事的时候,能顾念几分这好,不要恣意妄为也就是了。”
她说知道了,小鸡啄米一般在他肩窝里点头,袁松越晓得这话说到她心里去了,心下松了一松,悠悠道:“懂事便好。”
......
夜里,紫心山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