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正对着的“道”字屏风下,是一张木榻,上面摆了黄色蒲团和小几。小几上放了一盘点心一个茶盅。东侧乃是书案,上零散地摆了些经文纸张墨台朱砂,几杆笔悬在鸡翅木的笔架上,有长有短,笔尖有黑有红还有金。
薛云卉不敢鲁莽,又掏出两根梧桐将她要前去查探的地方,先行巡了一遍,这才放心走上前去。
她依次看了书架、木榻和书案。只是旁处未发现什么,倒是书案左侧,叠放了一摞书纸,最上面是一本《抱扑子内篇》,书页已是翻阅得泛黄。
薛云卉暗道这张正印也是推崇炼丹之术的人,无疑了。抱扑子便是以炼丹之术,长年服用丹药飞升的道人,只是不知道他和那启元真人,谁的炼丹术更甚。
抱朴子乃是晋朝道人,年代要比那启元真人久远得多,启元真人约莫是丹术差他甚多,所以才通过邪术飞升。
薛云卉翻了翻这《抱扑子内篇》,只是指下纸页忽然停下,一张夹在书页中的信纸落在了薛云卉眼前。
在时常翻看的书中夹起来的信,必然重要。
薛云卉用梧桐枝挡了书页,将信纸轻轻捻了出来,打开一看,深深皱起了眉头。
瘦杆和顾凝都同她说过,说张正印原本是有一子张世秋,只是去岁秋得了急症,突然丧命。丧子的张正印受不了打击,一夜白头,然而未及几日,张正印突然抛却丧子之痛,如常人一般,之后便开始常常一闭关半月一月甚至更久。世人都以为张真人这是参透了,了悟了,连皇上都更看重张真人几分。
只是薛云卉却没听那二人提及张世秋的身后之事,而这封信中,提到了。
“......令郎此乃劫数,劫数一过,便可复生......某并无生死人肉白骨之本领,却可替令郎渡一渡这劫数,或可还他一命。具处如何,天机不可泄露,张真人若是信得过某,请务必将令郎肉身保存完好,至少能存两年之久,后续如何,某自飞鸽传信......”
目光掠到最后,然而只看到了“敬书”二字,“书”字落到了最后的“曰”上,似有些急了,虚划一笔下来,墨迹都已不清不楚。
薛云卉想起自己刚跟师父白苓习字画符的时候,也是这般,仓促之感甚重,被白苓屡次训诫,道是心下不静的缘故。
然而撇开这些不说,只是信上所书通篇,均未提及一桩事,那便是写信人是谁。
将信按着原印折了,又放回书页原处,薛云卉疑惑更重,再向下看去,只见《抱扑子内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