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人不应,眼泪却自薛云卉眼眶砸到地上,发出啪地一声响。
她匆忙去擦不中用的眼睛,泪水却越擦越多,反复擦泪的当头,她没瞧见床上的人眉头一皱,倏忽又放平了去。
终于走到了他的床前,薛云卉又喊了一声“侯爷”,见他不应,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伤哪了?华康没告诉我!”
袁松越自然无有应答,薛云卉见他唇色血色不足,眼泪又开始噼里啪啦往下掉。她来这趟人间,占了这肉身,底子差些也就罢了,且这双眼睛眼泪不是一般多。
她撅嘴,“这肉身不好,当真不好!”
袁松越眼珠在眼皮下转了一下,她没瞧见,只蹲下身来悄悄掀开他的被子,“伤了哪?胳膊?腿脚?前胸?”
只是天冷得厉害,盖在袁松越身上的被子厚重,薛云卉不敢胡乱掀动,唯恐蹭到他的伤处。
她急的不耐了,眉头皱成一团。
“侯爷?”
她又喊了一声,见袁松越半点不应,忽然起了身,坐到了袁松越床边。
“侯爷别睁眼,好好睡着,等你醒了,伤就好了,别怕。”她低声道。
袁松越平平躺着,像是全然听不见此话一样,只是在薛云卉看不到的被子下面,他的手不由攥紧了去。
薛云卉说完话,抬起了手来,向前伸去,覆到了袁松越的额头之上,她轻喊了一声“侯爷”,又道:“睡吧。”
话一落,掌上立时泛起了淡黄色的光晕,晃晕自掌上传出,她似是安了心,低声朝着掌下的人问道:“是谁要杀你?可是秦家?朝堂上争不过,竟使这般下三滥的手段!等你好了,可万不要饶了他们!”
她说着叹了起来,“若你不出京,他们也不敢这么嚣张!你接了这山西的差事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竟知道我是奔那去的?”
她自己说着,摇了摇头。许是心思浮动得有些厉害,手下黄光有些波动,像是输送不进一般。
她不敢再言,屏气凝神起来,只是手下却仍旧觉得灵力输不出去。
“咦?这是怎么了?”薛云卉还未遇上此等状况,又凝了神思去试,还是极不顺畅,像是往鼓起的布袋里吹气一样,怎么吹都吹不进去。
“侯爷?”薛云卉又去喊袁松越,只见他还是毫无动静,一瞬间慌了。
什么情形才会输不进灵力去?
莫不是......
她大惊,手抖了起来,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