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悦没有直说,楚胤却明白她的意思,当即蹙起了眉头问:“臻儿,你是担心裴叔会站在赵氏那边与我们为敌?”
傅悦不大,反而定定的看着楚胤,淡笑着问:“你觉得他会么?”
楚胤抿唇不语。
傅悦道:“我不想怀疑他,可他这次的转变之快让我不得不怀疑,而他的态度看来,似乎也并不在意我们的看法,对你也是只字未提,所做之事也并不在意我们是否会多想,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他当真有自己的考量,要么,他是真的选择了立场,我想不出前者为何,便只有后者才能解释得通了,或许他是怕了吧,当年聂氏覆灭,他都看在眼里,若非他当时懂得独善其身,以裴家和庆王府的来往关系,裴家怕是也难以幸免,如今皇帝已经失去了拉拢的心思,对裴家生出了覆灭之心,他怕自己和裴家步我父王和聂家的后尘,所以妥协了也是情理之中的。”
若是如此,也是无可厚非的。
楚胤沉默,对此也是想不明白。
傅悦幽幽轻笑,眼中闪动着几乎微不可见的讥讽:“当年我父王对他有恩,他一直感念于心,所以这么多年因为父王和聂家的事情,对造成这一切的人都心怀不满,或许他依旧是鄙夷赵氏和云弼,依旧是晓得是非对错,可这个世上,最不能考验的,便是人性,或许不是自愿,可为了生存,为了庇护家族,他最终选择了妥协和臣服,这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怪不得她这么想,裴侯的态度,真的让她忍不住不去想这些。
她父王一生慷慨磊落,不晓得多少人曾受过他的恩情,哪怕是云弼,便也是他当年一手提拔给予机会才能走到今日,可到头来,这些人,都成了他的催命符,如今时局未明,赵鼎还是皇帝,可以主宰裴家的生死,裴侯不可能无所顾忌,这个世间,最无法估测的,便是人心,若是裴侯当真如他表示的那样妥协了皇帝,那也不过是选择罢了。
只是,她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对他们左右逢源摇摆不定。
所以这件事,必须弄清楚,哪怕是去质问裴侯,也一定要搞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楚胤沉思片刻,道:“我明日同你一起去裴家,再与他谈一次。”
傅悦却摇头,不赞同道:“先别了,明日我自己去看看裴笙,你伤势还没好,在家里好好养着吧,有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或许再查几日就能查出来了,先尽量弄清楚,不行再找他问吧。”
这种事情,质问就等同于撕破脸,不管是真是假,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