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顗喘息半晌方道:“老夫没事,只是风寒尚未痊愈,休息一会就无大碍了。你先回去吧。”
“可是……”李流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荀顗摆了摆手,有些疲惫的说道:“明天一早老夫会亲自去一趟南吴大营找钟离牧,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吧。老夫有些疲乏了,要睡了。”
李流点了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荀顗已然转身缓缓的走向内账之中。看着他那花白的头发以及有些蹒跚的脚步,有些佝偻的身躯,李流没来由感觉到一阵心酸。
曾几何时,荀顗与李特率领十万西晋大军驰援豫州,决算千里之外围困许昌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甚至一度让李流忽视了荀顗已经是古稀的年龄了。
直到最近战事不利,尤其是东晋孟观溃败之后,荀顗愁眉不展,整日茶饭不思,苦思破城之策,以至于身体抵抗力下降得了风寒。须臾之后,李流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出了帅帐。心中暗暗祈祷,荀顗身体康健,明日能够成功说服钟离牧出兵攻打许昌。否则,一旦荀顗在这个时候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不但军心士气会受到严重打击,而
且也没有人能坐镇指挥调度围攻许昌城了。
荀顗进入内账后,伸出手掌,但见掌心有鲜红的血,不由暗自苦笑道:“看来老夫命不久矣!但愿在我死之前能够为我大晋保住最后一丝元气,成功干掉刘谌。这样老夫死后,才有脸去见先帝。”
想到这里,荀顗悠悠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献血擦拭,然后在床榻上躺下,思索起明日如何说服钟离牧放下防备,先剿灭刘谌的事情起来。于是乎,荀顗又是一夜辗转反侧难眠起来。次日一早,荀顗也顾不上一宿没睡好,强自拖着疲惫的身躯起床。洗刷已毕,略微吃了些早餐,刚打算去南吴大营,却见李流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道:“司空,司马将军派参军傅低在账外求见,说是有紧急
军务要面禀报于您。”
荀顗闻言一愣,心中下意识的一跳,道:“速让傅参军进账吧!”
傅低进来后,躬身施礼道:“卑职傅低见过司空大人。”
荀顗现在又哪里有心思和傅低客套,摆手道:“傅参军不必多礼,究竟有何紧急军务,速速说来。”
傅低忙点头答应一声,拱手道:“司空大人,
昨天下午驻扎城外的文鸯所部骑兵突然开拔,朝着陈国方向进军。我们唯恐这是蜀军的计谋,所以并没有轻举妄动。”荀顗微一蹙眉道:“蜀军骑兵倾巢而出,他们没有攻城器械想要凭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