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暖不再多说。
转身进了堂屋。
一抬头,就瞅见门框边站着的安小福。
后门关着,随着天色昏暗下来,前门洒进堂屋的光线也变得昏暗起来,他瘦长的身形站在那,整个人笼罩在一团阴影之中,看不清面上喜怒。
安小暖突然从他身上觉出孤零零的感觉。
也许过继在安家,对无法从心底深处融入进安家氛围的安小福而言,他每日过得生活,只是寄人篱下的压抑生活,让他喘不过气。
没有人理会他愿不愿意过继到安家,也没有人知道他好几次夜里会突然从梦里哭着醒来,莫名其妙的想念他的生母。
然后枯坐在床上想起所有关于他生母的事情,那是个胆小柔弱的妇人,曾背地里多次悄悄打听他的近况,还曾经托火鸡他们,把一些好玩的、好吃的偷偷送给他。
这许多年,他的生母不知道什么缘故,也没有替改嫁的男人生一儿半女,男人舍不得休掉,怕没地方再寻个好的,所以经常打骂对方。
各种难听的粗话,都用在那个胆小柔弱的妇人身上,每回听别人把消息透露给他,安小福心就跟被人用刀戳了几下,疼得不能呼吸。
他可怜那个柔弱妇人,更恨那个柔弱妇人无能,任人摆布。
“哥?”
安小福收回飘远的思绪,将目光落在安小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