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句。
牧景敛了容色问他,“你今儿怎么了?碰到棘手的事儿了吗?”
唐睿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睿哥哥,可是我昨儿说的那些话,你生气了吗?”牧景猜测着,小心的问他。
唐睿莫名的怒气因她这句话,陡然破笼而出,抓着她的双肩,力道很大,“我有什么资格生气?我对别人掏心掏肺,百般千般的好,对你,除了索取,仅剩伤害,我永远不知道你在独自面对着什么,又承受着什么……”
忽而,他力道松了些,声音也低了些,“冰天雪地也没阻挡我接送她,她的一个眼神,我能看出她开不开心,她只是轻咳一声,我就担心,她一定生病了,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都知道,她作画的习惯,练字的喜好,甚至连笔触用几分力度,我都能清楚的说出来。”
牧景沉默不语,也不再去猜测什么,原地安静的站着,无波无澜的眼睛漫不经心的放在他身上,耳畔浮动着他的声音。
“可是,对你,不是看不见就是漠不关心,甚至会刻意的忽视,就算坐在南斋宫,我也不会主动去问皇祖母,你小时候什么样子,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什么时候你是真的在笑,什么时候强颜欢笑。
我只会用所谓‘爱’的名义算计你的心,甚至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伤害,也不伸手阻止……原来,我从未站在你一边。
六弟能为阡瑜交出兵权,我却不能为你留一个正妃之位,那时我在思量朝堂的平衡;你消失的三个月,我不曾派人去紫佛问上一句,那时我没有真正关心过你的生死;通缘洞里,我有朝你伸手,可我迟疑了一下,然后我离你很远很远,那时我对你,根本没有很爱,多是良心的谴责,因为你屡次救我,我忘恩负义……”
“不要说了。”牧景冷声打断他,这次她没有强颜欢笑,无甚表情的看他,“我懂,后来与我成亲,只是你想弥补我,怜悯我罢了。”
唐睿突然笑出声,“是啊,弥补,怜悯,我也分不清楚了,可为什么心这样疼?”他缓缓蹲坐在地上,自语道,“好像生生被割开,为什么?”
牧景蹲下身,双手托起他的脸,缓缓说道,“睿哥哥,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我把她带回你身边,好……唔……”
他咬破她的唇,腥甜染红皓齿,氤氲了双瞳,仿佛不能泄愤,又转向她白嫩的脖颈,却只是轻咬留痕,又抚慰的细吻,牧景所有的坚强被击溃,脆弱不堪的伏在他肩头,自嘲道,“为什么要与我说这些,继续骗着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