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腾脸上的表情渐渐敛去,说道:“表哥你应该知道,这是我应该做的。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甚至是献出生命。”
“你们原本可以不用趟这趟浑水的。”苏东坡的声音有些无力,这和他原本气度雄厚完全不一样,他在狱中已经想明白了一切:“冤冤相报何时了,世界这么大,难道还容不下一个李昊和苏东坡吗?”
苏景腾摇着头笑笑,说道:“表哥,其实我很崇拜你,因为你聪明,会笼络人心,也很会关心人。虽然你时常骂我草包,但是我知道,那是对我的一种激励,恨铁不成钢。我也一直努力想改变自己。”
“现在,我觉得我变了。我在你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我现在最根深蒂固的,就是你的行事风格,凡事都要斩草除根!”
“我的心中,也有这么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我不能像表哥一样,我不能再失败了,因为再失败,就什么都没了。”苏景腾的表情猛的狰狞起来,死死的咬着牙说道:“我和苏悦亲自登门请罪,甚至跪在他面前磕响头,把头都磕破了,他都无动于衷,此仇,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是啊,整个世界很大,已经有太多的人了,如果能少了一个,也不失为一件美好的事情。”说到后来,苏景腾已经变成了感慨,而不是愤怒。
苏东坡微微叹息,脸庞在微微抽搐:“我是怕你们趟了这趟浑水,会有去无回,真正把自己耽误了。”
“表哥,你多虑了。”苏景腾说道:“我和妹妹盛装出席,就是为了见证他的死亡,如果不看着他死亡,我将寝食难安。”
“大伯知道这件事吗?”想了想,苏东坡问道。
“大伯不反对。”苏景腾说道。
“唉……”苏东坡长长的叹了口气,人还在年少,心却苍老了数十岁,他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们走吧。”
“表哥,不要悲观啊,我们马上就要赢了。每当我想到这个支离破碎的家,我对他的恨意就会深一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前他让我们苏家家毁人亡,现在,我便叫他生不如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死在他面前!”苏景腾面色扭曲,眼里带着深深的狂热。
……
从监狱里出来,苏景腾和苏悦回了一趟家,推开门的刹那,就见房间里多了一位一身素衣的尼姑。
她闭着眼睛,粘着一串佛珠,正在念诵静心咒。
苏景腾眼里有着惊讶之色,惊呼道:“苏莺,你怎么在这?”
苏莺睁开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