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吴福实在不知道是该认账还是不认,嗫嚅了半天只好如此回道。“都是那些老妈子在弄舌头,八字没一撇,再说人家孩子买不买账还不知道……”
“这是好事,本来您的事情家母就有过话,对大叔您来说,承祧绝对大事。再说偌大一个庄园,家母也不想交给别人打理。要说你们三代都是这里的管家,家母也希望您能世世代代打理下去,所以您的香火也关乎庄园的未来。用人好选,门风难养。家母的意思,这事全凭您自己做主,或效齐人,或借香火,一切全由吴大叔您自己做主,家母……敝府绝对不会横加干预。”
“这……这……”小姐如是一说,吴福愈发觉得惭愧了,真恨不得有个地洞可钻。
“吴大叔,也许这事由我来跟您商议未免欠妥。”芷子微笑,自有矜持。“然而不管怎么说,这件大事咱们总算说过,所以木子的去留还是由您来决定。”
在旁人看来,小姐的这番话也算不上严厉,最多只算恩威并施,还不乏宠信,但在吴福听来,深感严峻。且不说自从这个庄园建起,他们古氏就是管家,都说只换东家不换管家,就说侍候这覃家也十数年了,自己也熬白了头。
老夫人主事之时,除了赞许就是赞许,哪怕他成心要去找老夫人商量点啥,最多也只是一句你多斟酌一下就行了,从没一句重话。可今天小姐提到了实诚两字,吴福只觉得自己的心头如被重斧剁了一下,对于管家这行当来说,实诚两字,既是最大的赞许,也是最重的鞭策,只关乎到如何用法。现在小姐如此提及,显然已经有了想法,在他听来,绝对是在怀疑他的忠诚。
一念及此,吴福真想立马冲回去把自作聪明的老婆暴揍一顿。
好在时过境迁,也许是吴福加倍小心,小姐虽然事事都要过问,但再也没说过重话。从此往后他也算更了解小姐的脾气,她的眼里绝对揉不得一点沙子。
木子算是留了下来,他的要求很简单,有人一日三顿给他吃就行,有衣穿,有床睡,那就算奢侈了。因为管家认养的意向十分明显,所以下人们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就不敢太不待见他,更让他觉得好像进了天堂一样快活自在。
但是东家越放权给他,吴福越不敢贸然认养了。
本来吴妈还有催促,但后来也看着木子的脑子确实不好使,也不免有些犹豫。
一开始她倒跟别人想法不同,认为木子的沉默寡言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到了一个陌生环境,后来两年下来还是那么木讷少语,她便有点急了。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