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他逃跑的时候带走了一根铁链条……”
“铁链狗带子”
“正是!”
“也许是好玩呗,一个顽劣少年……”
“那铁链分量可是不轻……”
“一条狗带子能有多重”
“三钧!”
“三钧官称”
“不管官称还是私称,身负三钧,翻墙走壁……”
“少年神力,不足为奇……”
“可是覃家的人都想他是野人……”
“野人!”赵无求突然想起了有关震泽的一些传说,不禁笑道:“莫非还湖怪”
“人家没提湖怪,只说像野人……”
“要说野人,我倒读过。”有人突然插嘴,两人一不觉惊,拧身扭头一看,是谁当然是赵瑜,只见他从中门出来,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山海经传》有这么一说:枭阳者,其为人,人面长唇,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
原来赵贵说话的腔调,特别喜欢抑扬顿挫,尤其是故作神秘之时,不仅表情十分做作,动作也很夸张,声音变化更是相差极大,有时低得根本别想听清。
赵瑜没法,便就想找个由头凑近一点,一听野人,更是来了兴趣。
“对对对,他还喜欢笑,尤其是看到女人……”赵贵也没听懂,只最后一句启发了他。“据说不管老的少的,只要是个母的,他都会嘿嘿嘿傻笑个不停……”
“打住!”赵无求瞪了赵贵一眼,立刻欠身迎着儿子。
“爹爹!”赵瑜笑着,跑了过来。“谁见着野人了”
“哼!”赵无求不无嗔道,但还是掩饰不住脸上的喜爱之情。“看你这孩子!正经书不读,反是志怪小说倒背如流,明年大比,你怎么给我一个交代”
“谁叫你们在我的窗外说野人的”赵瑜不怕,反而振振有词地对着父亲。
“大人的事,小孩少掺乎!”赵无求嘴上虽呵斥,脸上却是依旧笑意不绝。
赵无求共生了两个儿子,仿佛每个都传承了他一半的秉性,人的秉性都有两面,好的恶的。老大虽是嫡出,却无丝毫上进之心。喜欢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嫌麻烦。成亲之后,卧房便是他的全部世界,赵无求怎么骂也没用,然而打却不敢,你想年纪轻轻,已经甩不掉十全大补膏了,还敢再加拳脚吗真担心有朝一日白发人会送黑发人,又气又急却又无奈。
次子便是眼前的赵瑜,虽是庶出,却是一点也不自暴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