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时至夜晚,街上倒是没什么人来往,街边的店铺也几乎全都关上了门。
白西楼找了家客栈,给了银子开了间房,先将玉无裳抱进了屋,放在了床上。
这一切落在旁人的眼中,只是一位俊美的贵公子在照顾醉酒的姑娘而已。至于他们俩是什么关系,那用膝盖都能想得到。也难怪为他们开房的掌柜的笑得如此古怪,但就在他看清玉无裳的面容时,那笑容顿时便僵住了。
玉无裳回忆着他的神情,不由心道,他定然是在想,这当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而至于谁是鲜花谁是牛粪,不用膝盖都能想得到。
她的胡思乱想只在后背挨到柔软的床铺时,便被彻底的打断了。
眼睁睁的看着他愈靠愈近的面容,她的这颗心也愈跳愈快,耳中全是“砰砰”直响的声音,她差点儿憋出病来了。
不过好在,他只为她盖上了被子,便站回了床前,面容也远离了她的视线。
她的这颗心这才缓缓的归于平静,没有闹腾的太厉害了。
这件事可真是她太失策了。原想着好不容易来一趟酒泉,若不喝个痛快,怎么对得住自己白跑这一趟?
但没想到,她倒是个能喝的,从前就没有尝过醉的滋味儿。可问题是这副身体,小玉不过只是个寻常的小姑娘,她哪就能喝这么多的酒,还能稳稳当当的站着,人家早就趴下了。
于是她便也趴下来了。
所以现在醉的是她的身体,可神智却还十分的清晰,就那半坛子酒简直还不够过瘾的。
白西楼可不知道这个,只知她此时醉成这副模样,面红耳赤双眼迷离,别说能跑能跳了,就连躺下都软绵绵的,身体丝毫不受自己控制。
是而她便也就绝了回去再将剩下的两坛酒喝光的念头,只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听人都说宿醉之后头疼的厉害,不知她明早会不会也遭这个罪。
她半眯着眼躺在床上,眼前就跟走马观花似的蹦出无数的画面,越看越累,眼皮子忍不住直想往下落,可闭着眼却又睡不着。
于是她只好又将眼睛睁开,眯成一条缝,接着看那眼花缭乱的幻象。
忽然,她眼前的那些零碎的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完整的人影。而且这个人越瞧越眼熟,他靠得也越来越近。
玉无裳逆着光分辨了许久,才看清这个人的面容。
这是白西楼。
她原以为白西楼会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