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告诉我们可怜的阿绮,这汤药里装的是什么?”语气平静如水,似乎太后早有准备。
而张管事却满脸为难地将那药呈于她的面前,“贵妃娘娘,这药是能够让女人绝育的药,一旦喝下,这辈子便不能再要孩子了……”张管事的声音愈来愈弱,随即蹙着眉看向罗妃安,但罗妃安怎么会饶过伤她侄子的罪人。
她双手颤抖着,往着后方退去,但太后的人已然将所有的退路全部封锁住。那药的味道难闻,甚至有些令人作呕,她慌乱地找着四处能够帮她的人,但除了玉乾,其余的人根本无法与太后相抗衡。可为何这个时候,玉乾不在,她从未有那般心慌过,像是比上回被放火还要不安,心堵塞住像是要炸裂。
“你可知圣上判我的侄子什么罪?”太后嘴角缓缓一抽道,“便是直接处以宫刑,永生永世不得入朝为官!你可知我那侄子究竟受了多少的苦难!……所以阿绮,这药也会让你好好体会一下,我侄子的这种感觉!”
她双腿发软,坐在床榻之前,今日本就全身没什么劲,只是双眼朝着四处拼命寻找,看着门口的方向,却仍不见他的到来。她瘫坐在床榻边,几米开外是皇太后那张笑得几乎要撑破的脸,还有一旁转过身微微泣声的淑妃。她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急促,像是拼命想要找到救命稻草却发现身边无一物的感觉。
“小姐!小姐!”阿春叫喊着,被她一击打晕。的确,罗妃安的手段与顾婠婠完全不是一个水平,难不成,罗家的人生来都是如此残暴不堪,不通世情的吗?她轻笑一声,看着那碗汤药,眼泪忍不住,再次从眼眶中大把大把流下。
那刻的害怕并非是软弱,而是那碗汤药意味着什么,对于一个女人而言,那碗汤药意味着什么,她明白的很。
她猛地摇起头,大喊道,“太后娘娘,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让我吃那个药……我不会吃的,不会吃的!”她被几个人按在地,滚烫的泪珠如脱线项链滚滚而落。此刻的反抗虽然能暂时脱逃,但又被门口那几个宫人拖回,光着的脚在石子路上被割出血痕来,她拼命地大喊,然毫无作用。
“娘娘,你就放过阿宋吧!”淑妃跪倒在地,甚至开始磕头,尽管在这风吟殿内她是最无话语权的人。
“放开!我不会吃的,不会……”她紧闭着嘴巴,但那些人像是用足了力气将她的嘴几乎要撕扯开,指甲划破嘴唇四周的皮肤,渗出丝丝血丝来,看着就生疼。珍珠般的眼泪如同天公下的一场大雨,止不住往下落,那一碗汤药的味道,她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