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城外的一间寺庙,建寺该有个百年有余,桌子物件都已经老旧。寺庙内没有空余的厢房,按着玄衣少侠的话,露宿一晚也无妨。只不过,东方既白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在这陌生的地方竟丝毫没有睡意。
“你……睡着了吗?”她靠着有烛光的一侧,没敢转过身子。
“嗯。”听见很轻的一声呢喃,更像是梦中呻吟,看来,他是睡了。
烛火一直跃动着,她的眼神落在那缕青烟中慢慢散去,其实白日里,她也骗了他,要不是他的出现,或许她真的上当受骗了。只不过,这个男人相信了她的辩词,只因为自己聪明。
“咳咳咳……”她听见几声闷咳,从身后传来。
那个男人仿佛感冒了,玄衣衬得他的脸有些青紫,但,这又不像是普通的感冒。
她挪近了身子,瞧着他的脸,“你……哪里不舒服?”
眉头微微一皱,像是一副难忍的样子,掀开被子之后,既白才看见他胸口有些湿,因为是玄色的衣服,她开始都未察觉这人受了重伤。那一副轻松的表情,究竟是怎么忍住的。
向着主持借来了寺内不多的药物,好在她从小对医术也有所了解,只不过太医院的那些老头并不喜欢她去。
敷上一些药,血总算止住了。既白不明白这么重的伤,为何他一句挣扎的话也没说,甚至没有流泪。
这地方除了那股子佛香,还多了一股子药香,除了外伤,这人应该还受了内伤,究竟是怎样的一场战役,才让他险些丧命。
“咳咳……”男人的神智开始恢复了些,除了胸口依旧隐隐作痛,好像不再像之前那样高烧不退。
“你……在干什么?”男人撑起身子看着她。
既白手中的蒲扇一停,撇过脑袋,“如你所见,熬药。”
“熬药?……给我喝的?”男人突然站起身子。
她忙说道,“你坐下!不!躺下!谁让你站起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熬药给我?”他的眼陷入那一片玄色之中,未带血色。
“你疯了吗?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立刻找人医治。反倒在风中到处乱走,伤口崩裂了,自然会感染。”
男人仿佛听不懂这一堆话,只是问她,“药,从哪里来的?”
“主持那里求来的,还有一些,我去寺庙旁捡来的。”一股子药香喷在他的脸上,他忍住咳嗽,却更加明显。
“你不想死!应该回去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