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是说,上官月谦被既白公主杀了的事?”丁有权的神色果真有了变化。
她摇头道,“不!蓝衣你说的,丁公公应该还不知道。他们所了解到的,应该是,一百多年前灵山军出现了叛徒,而他们的祖辈皆在这场战役中死去。”
玄七微眯着眼看着她的样子,点头道,“这么说来,丁有权的牺牲还是挺大的,为了潜伏在皇帝身边,不惜去做太监。只不过,这一切为了一个一百多年前的死人,值得吗?”
“在太上皇的眼里,似乎很少说到值得这二字。”清浅的眼眸冷冷落在他身上,“但对于灵山军而言,首领意味着生命。生生世世,永不背叛,不知太上皇是否还记得这句话?”
他淡淡点头。
“既然如此,生生世世,也就会为了替他们的首领复仇而活,永远不会背叛祖辈交予他们的任务。是吗?丁有权?”
丁有权忽而笑道,他一把扯开了身上的喜服,“女帝果然精明,知道的事情也比小人多得多。”
“人,真的是你杀的?”蓝衣依旧有些难以置信,“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百多年前,我们的祖辈没有杀了那些人,反而被背叛牺牲。本以为这一百多年的时间我们会放下,但这些人根本没有悔改之意!”丁有权看向一旁逐渐清醒的李恩山,“像这种人,凭什么活在这个世上!”
“他该不该活,不由你定。”玄七眼眸渐深,“你手中沾满了鲜血,又和这种有什么区别呢?”
“呵呵~”丁有权苦笑道,“我和他们没有区别,倘若没有我受苦的只有百姓!”
“那他们的妻儿呢?那些还没长大的孩子,你难道也想让他们像你一样,从小背负着报仇的使命?”
丁有权没有出声,而是双眼无神地落在他身上。
“丁有权,你可知道,上官月谦是怎么死的?”
他抬眸望着清浅,“方才,听你们说,是东方既白杀了他。”
“那你又是否知道,为什么天下第一的上官月谦会死在一个女人手里?”
丁有权摇头,长叹一口气。
“因为……在那匕首刺来的一刻,上官月谦放下来,放下了灵山军,放下了所有的愧疚。”清浅摇头道,“他的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们,因为一百年前的事耿耿于怀,一代代无法逃脱束缚。”
风刮起秋叶,为了显示凄凉,秋日的阳光也不敢太刺眼,只是轻轻铺在大地之上。告诫着他们,秋之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