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你还是先回世卿门,起码在那里有长老在,不会毒发。”
沉寂无光的眼眸中忽而碧波荡漾,一声轻蔑的笑后,纪无双道,“我若怕死,便不会回来。她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做到。只不过是时间长短……不管一天,两天,或是只剩眼下的这一刻,我所能做到的只是守护这片镇子的安宁。我有感觉,她其实,一直陪着我。”
陈礼轻笑一声道,“她已经离开了……”
“在夜里,我能感觉到!她在我的床边,要不是她夜夜鼓励着我,我绝不会振作到现在。”
凤千浔或许不知道,在她离开后的日子,那个男人像是疯了一样,为了正道率破奇案,为了正道舍生忘我。
自然,为了一个人疯狂的事,不止他纪无双一人能做到。
纪无双做出的选择,他从未遗憾过。不遗憾曾经的相遇,不遗憾舍身相救,更不遗憾自断经脉。
一切的一切,仿佛在为她的到来做准备。仿佛只要纪无双再努力一些,他的所有便能得到补偿。
但是现实,永远不是努力和期盼就能改变的。
一个已经离开的人,纪无双再也遇不上了。
不知是哪位长者说过这样一句,拥有时只是尽可能沉浸,失去时才是努力抱紧。对于纪无双,或许是如此。对于每个人,或许也是如此。
离开之后,开始对那个人润色,在回忆中添油加醋,企盼脑海中曾有过的幸福画面。但这,都不是现实,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充满想象,才会选择逃离现实。
……
东方清浅站在这月光之下,看着那消瘦的影子,忽而明白为何只有他的眼神中露着寒光。
为何在得知这个消息时,他像是疯了,一个疯子站在屋檐之上。她忽而想起当时的玄七,在得知她的死讯之时,众人都说他疯了,忽而很想知道,那个沉着凡事不惊动的冷公子,会疯成什么样?
“君主,我其实也是才发现这个密道的,但怕对无双打击太大,才未说明。”
陈礼神色黯然,看着屋檐之上,攥着木盒仰天而笑的人,心中触动不止。
至房内,纪无双身子已经憔悴,他本不该死。起码陈礼认为,只要他有半点求生欲望,他就能够活下去。
但活下去之后呢?让他在沉浸在那样的苦痛之中——日日受煎熬。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骗得了一时,骗上一辈子会不会太累?
“清浅。”手搭在她的肩上,此时此刻的安慰谁也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