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照顾,回头我想法子给他俩上户口。”
高国庆心里其实有点愁,省城的户口不好上,因为上了户口就意味着政·府要给粮食定量,这俩孩子是他侄子不是儿子,不可能上到他名下,起码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必须用自己的口粮去养着。
军人平时在部队食堂吃饭,本身没有粮食定量,他们手上的军用粮票都是出任务时补贴攒下的,所以十分有限。
别的军人私底下还能交换个票证啥的,偏偏他是出了名的正气人,从来不搞这些小动作,所以也从来不会有人找他弄这事。
眼下郑艳丽又回了老家,军嫂补贴的粮食定量也没了,没有粮票他可咋买粮,光靠大妮每个月那二十一斤的城市户口定量也不够啊,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俩侄子一个十四一个十二,正是能吃的时候。
高大妮委屈得直瘪嘴,“咋没得吃没得喝了,每个月都寄回去一百五呢。”
不过她怕高国庆收拾她,说完这话后便溜了。
大环境越来越困难,副食品商店里原本的玉米面高粱都划成了细粮,米糠麦麸才是粗粮。
细粮有细粮票,粗粮有粗粮票,高国庆给的五斤粮票就是细粮,玉米面一毛二一斤,五斤六毛,高大妮馋嘴江米条已久,偷着匀出粮票花三毛五买了半斤,自己一人躲小巷子里吃完了才敢回家。
屋里俩孩子没早饭吃,饿得到处去敲门,把宿舍楼闹腾得比郑艳丽在的时候还不如。
宋恩礼心疼宿醉的萧和平,特地熬了一锅香香软软的白米粥,谁知道刚端上楼就给抢了,砂锅太烫,结果白粥摔了一地不说,还把她的手给烫了!
萧和平正在屋里洗脸,突然听到外面过道传来“啪”的一声脆响,眼皮子一跳,抄起拐棍就往外走。
宋恩礼正捂着手要哭不哭的站那儿,见到他眼泪吧嗒掉了下来,“疼死了!”
把萧和平给心疼的,特别是看到她那烫得红肿的右手手背,把地上趴着舔粥吃的俩娃从楼下丢下去的心都有了!
“陈大姐,帮个忙去把高国庆叫过来,我先送红旗去卫生队。”
陈大梅也是听到动静才开门出来,都吓傻了,一个劲点头,“好好好,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待送到卫生队一看,宋恩礼手背上已经起了一片小小的火燎泡。
“这咋搞的,咋这么不小心,大姑娘家家的万一留个疤啥的可真是要命了。”李德全用消过毒的绣花针给她把火燎泡一个个挑破,然后上药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