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婶儿你们赶紧收拾收拾,我回办公室给小孙同志挂个电话让他先去火车站堵人。”
“成!”双方一拍即合。
……
“回头等红旗回来,我把好吃的都分你一半儿……”
萧和平一觉醒来,就看到宋爷爷正跟他爹两人神秘兮兮的咬耳朵,病房里静悄悄的,白得有些刺眼。
“爷爷,爹,红旗呢?”他支着没受伤的胳膊坐起来,拿过床头柜上搁着的手表扫了眼时间。
下午三点十六,他昏睡了差不多一天一夜。
“别吵别吵……”宋爷爷头也没回,只朝他扬扬手,继续跟萧铁柱窃窃私语,“你不知道啊,那烤鸭得片成片儿吃,搁饼子里头卷上黄瓜条葱段啥的,还得在饼子上抹酱料,那家伙一口咬下去……”
“咕……”萧铁柱狠狠吞了口口水。
“爹,我娘呢?”
“不知道不知道……”萧铁柱学着宋爷爷刚才那样头也不回的冲他甩手,“首都就是好啊,啥好吃的都有!她爷爷,咱红旗到底啥时候回来的?”
萧和平听到这,一下子急得掀被子下床,“红旗去哪儿了?”
又是首都又是烤鸭,他媳妇去首都了?
“首都啊……”
“啥?”
“红旗去首都了啊,啥。四鸽你不是伤了胳膊嘛,咋耳朵也背了。”宋爷爷转而凑到他跟前,弯着腰从下往上研究他。
媳妇都走了。
萧和平可没他这么悠闲,手忙脚乱套上鞋子往出走,王秀英端着俩饭盒推门进来,正好跟他撞了个满怀。
“小兔崽子,可算能收拾你了!”把俩饭盒往身后小孙手上一摞,王秀英直接抻着胳膊上去揪他耳朵,“别以为受伤回来这事儿就能躲过去,你是舒坦了,扛着东西往深山老林里一呆就是俩月,你知不知道你媳妇在家过得又多憋屈,成天让人骂克夫寡妇,娃都成了他娘遗腹子!”
明明心里清楚老儿子也是因为任务在身才身不由己,可王秀英就是忍不住这暴脾气。
她是过来人,最清楚小儿媳的心思。
之前忍这么久没发作,大概也跟她一样是怕老儿子有心理负担无法好好完成任务,现在天下太平了,可不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然小儿媳也不能在这时候丢下老儿子上首都买劳什子烤鸭不是?
萧和平第一次觉得他娘的声音刺耳,那些个刻薄的字眼像碎瓷片般争先恐后往他耳朵里挤,割得里头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