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多喊几个人,咱们把它都摘了,回头分一分你们带也回去尝尝味道。”宋恩礼随手砍倒一棵大白菜,轰隆仿佛大厦倾倒,压碎一地的雪,特有丰收的喜悦。
不等她上楼喊人,楼上的军嫂在窗口看到这番景象都稀罕的跑下来帮忙,人多力量大,不用一个钟头那几分地里的东西便收了个干干净净,给她们每个人都分了遍又让人送了不少去团部食堂,她们家的阳台还堆得有山高。
宋恩礼欢喜的搓搓快被冻僵的手,这么多怕是吃到明年冬天都吃不完。
“诶,这娃的衣裳谁给穿的啊,塞得这么乱七八糟的娃咋可能舒服嘛……”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突兀的女声,宋恩礼脸上的笑容一僵,带上门从阳台出来。
一眼就瞧见正把闹闹摁在沙发上脱衣裳的黄小麦,而一直被她视为骄傲的儿子扁头则抱着个大苹果自在坐在一旁啃,茶几上还有一只旧包袱,里面也不知道装的啥,挺鼓,反正不是她们家的。
黄小麦一边捯饬闹闹,一边还不忘热情招呼在场的军嫂,微微凸起的两颊笑出一道浅浅的印子,“都干坐着干啥,桌上有瓜子水果啥的你们自己拿,到这儿就跟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客气。”
屋里的军嫂都是跟宋恩礼玩得比较好的,平时也没见她们见外,被黄小麦这么一说,反倒一个个都别扭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再说话,原本热闹的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气氛尴尬得不得了。
这到底谁家啊?
“黄同志倒是挺不拿自己当外人。”宋恩礼疾步走过去抱起闹闹,胡乱把黄小麦给他脱掉的衣裳又给套上。
刚她去阳台收拾东西前还没见到人,好端端的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门口的卫兵不可能给她放行,这几个军嫂虽然跟她认识但应该不至于玩得多好,带她来这儿就更不可能了。
“红旗你在家啊,我刚进来没瞧见人还以为你上哪儿去了呢。”黄小麦像是丝毫不介意她的话,依旧笑呵呵的,“我就说嘛,当妈的人了咋可能把娃一个人扔家里自己跑没了影儿。”
她一只手搭在扁头脑袋上揉了揉,扁头立马拎起茶几上的旧包袱递给宋恩礼,“姐姐,这里面的衣裳都是我小时候穿过的,送给小弟弟,我妈说小弟弟穿百家衣才能健健康康的长大。”
“我们家这孩子就是喜欢瞎操心,听说萧政委给他生了个小弟弟非闹着我给他找小衣裳,又说衣裳搁得久了得晒,可这大下雪天的哪儿来的太阳啊,这不他自己个儿用火炉子烤了好几天,一点忙都不要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