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默不作声。我说如果大家没反对意见,常委会通过,以常委会决定执行吧。”
“常委会就没有一个人发言?”我问。
“哪那么简单啊,我正要宣布散会时,县委副书记赵程大,我记得他当时还没有兼任政法委书记,赵书记说,我们这个地方农民的封建思想很浓厚,传宗接代的观念还很强。超生,违反国家计生政策肯定不对,但这种想法也应该理解。对邹萍芳的超生问题,肯定要处理,但处理不宜过重。我觉得不要开出公职,给予开除党籍处分,按最高限额罚款就行了。”
“主任照当,工资照拿,就这么蜻蜓点水、轻描淡写?这能服众吗?”我问。
“这哪能服众啊,我问马县长怎么办?马县长说,这件事毕竟影响不好,加上撤销职务吧。就是宣布准生证作废,撤销职务,开除党籍,按最高限额罚款,保留公职吧。”
“这么处理能刹住计划生育失控这辆车吗?”我问。
“直觉告诉我,肯定不能。我不得不再次重申了我的观点,请各位常委认真地给予讨论。”
“后来呢?”
“常委会很僵持,很压抑,有些死气沉沉,似乎呼吸不到自由的、畅所欲言的空气。我问了几次,都不吭气,我只好说,还是加上开除公职、加上向男方工作单位通报吧。否则,我们刹不住违反计划生育这股歪风,常委会就这样结束了。常委会一结束,刘章鹏就垂头丧气找到我,说马县长要他来找我,能否不宣布准生证作废?我说马县长也是同意作废的,问刘章鹏该不该作废,刘章鹏说最好网开一面,不宣布作废。我断然拒绝,用了很长时间跟刘章鹏讲道理。我说这么做是迫不得已,如果不采取断然措施,后果不堪设想。你负不起这个责,县长负不起,我也负不起。我们既不能跟上级交待,更不能对全县人民及子孙后代交待。我不想成为月光县历史上的罪人,我相信你也不想,县长也不想,此事我已跟马县长通了气,你去办吧。”
“后来呢?”
“在月光县干个事真不容易啊。当天晚上,山寨镇党委书记和镇长找到我,说撤职就算了,能否保留党籍,不开除公职。我没有同意,说我们国家、省市县都制定了许多很好的政策,但对违反政策怎么处理,大都很原则、很含糊、很有随意性,罚不责众,使政策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我们这一次,就是要搞狠一点、毒一点,使其他人不敢以身试法。只有这样,我们的计生工作和其他工作就会好搞些。他俩本身就是受人之托来‘游说’的,听我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