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凉茂有些着急,提高了声音。“先生,那可都是我兖州衣冠之辈,如何能为人奴婢?”
毛玠拈起一颗坚果捏碎,挑出果仁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凉茂虽然着急,也不好追问,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毛玠。过了好一会儿,毛玠幽幽地说道:“伯方,你也许知道,当初曹使君曾想向吴王称臣。”
凉茂一愣。他对此事略有耳闻,但具体情况不清楚。袁谭入境之前,的确传出风声,说曹昂打算向孙策称臣,只是孙策坚持要没收兖州世家的田产,兖州世家集体反对,这才没谈成。曹昂被袁谭击败,远处益州,袁谭再次入主益州,以至于有今日。
“先生当时是支持的?”
“我当时也是反对的,但现在想来,当时是乡愿了。”毛玠抬起头,看着凉茂,眼神中多了几分惭愧。“其实我对豫州的情况很熟悉,知道曹使君的决定是对的,只是不愿违众,所以才反对。”
“豫州的情况……”
“你经过豫州,应该知道那些交出土地,向吴王俯首的豫州世家现在过得都不错,财富就算没有暴增,也不比之前差。吴王是赎买,不是掠夺。伯方,至少我看到的上计中,没有因此困顿的,倒是不少人产业增涨迅速,为了交税而钻营苟且,丑态百出。嘿嘿,兖州战事结束,满伯宁回到豫州,怕是又要杀几个才能捺住这股歪风。”
凉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生,你的意思是说,兖州也应该像豫州一样经营工商?”
“经营工商有什么不好?”毛玠摆摆手,示意凉茂不要着急。“重工商是会影响务农的人口,影响粮食生产,但什么事都有度,不能一概而论。凡事过犹不及,重农而导致的土地兼并已经成了痼疾,这比重工商引发的问题更多。吴王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想办法从世家手中赎买土地。衍生的问题有没有?肯定有,但值得一试。伯方,夫子也没嫌弃工商,子贡就是一个大商人。”
凉茂没说话。他被毛玠的态度惊呆了。他知道毛玠的学问比他好,而且是真君子,他说这些话绝不会是为了献媚孙策,而是发自肺腑的劝告。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毛玠会这么说。毛玠刚才提到豫州世家,豫州世家怎么了,难道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不是孙策为粉饰自己的谎言?
过了好一会儿,凉茂总算回过神来。“先生,豫州……真的太平?”
毛玠皱了皱眉,有些遗憾地看了凉茂一眼。“伯方,你就是太急了。如果这一路上走得慢一些,留点心,多看看,也许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