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泾阳县的某座村子里,一座豪宅大户内,头发花白,一簇胡须被整理的干干净净的老者稍显无奈的朝着面前的几个儿子吩咐道。
“爹,不能放粮!”大儿子刘措立即站出来制止道。
“就是,爹,绝对不能放粮,咱们家的粮食也不是凭空得来的,凭什么放给他们?”二儿子刘举也站出来附和道。
千年等一回,等的就是这个灾年,不过有朝廷的介入,那些土包子们虽然日子难过,但也没到过不下去的地步,很少有来家里借粮的。
但刘举也一直派人在县里打听着呢,据说官仓差不多快要空了,过不了多久,他们的春天就要来了。
“大哥,二哥,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想借着这次天灾发财的想法,最好还是趁早打消掉的好。”幼子刘善也站出来劝说道。
“我说三弟,你是念书念傻了吧?不想办法发点财,家里拿什么供你读书?拿什么供你考举?”刘措狠狠的瞪了眼自己这小兄弟一眼,倒也没真的放在心上。
“正是因为读了书,所以弟才劝二位兄长打消发财的念头。”刘善也不在意,据理力争道:“《论语》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陛下刊发的这一套书籍中,几乎砍掉了所有的儒家经典,却唯独保留了这本《中庸》,弟早已将其熟读数十遍,廖记于心,又观陛下行事作风,已有一些心得,虽不敢言准,但小心总无大错。
今日官府帖发了陛下的诏喻,连皇室都开始每日只食一餐,将省下的粮食用于赈灾,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是朝廷承认了官仓内已无多余粮食的事实,大家发财的机会就要来了。
实则不然,在弟看来,这恰恰是一个危险的讯号,敢问二位兄长,五姓七望最近表现的如何?饶是如此庞大家族,依旧不得不在一开始就拿出了数十万石粮食给朝廷,连他们都不敢发的财,我们敢发吗?”
刘措和刘举有些犹豫,刘老爷子则满是欣慰的缕着胡须,看着自己的幼子。
家有三子,长子与次子都不是读书的料,且年纪也大了,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幼子年以二十,打小聪明伶俐,上次考举失败之后,刘老爷子便托人去长安买了一套齐地的书本,仅仅三个月过后,幼子便自学完了所有的内容。
且熟读了以往的一些圣旨,对当下的局势也进行了一番解读。
对于今年的考举,刘老爷子倒是比他这个幼子还有信心,所以家里面的一些事情,幼子的意见反而要比长子与次子更能让刘老爷子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