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就这么过去了?
他完全没有什么概念,甚至在京城过的第一个新年他也没什么感觉,一切都很平淡,就那么过来了。
他跟李梅跟小宝当然还有凌雨晴一起在医院过的新年。
凌雨晴。
他心中有愧,他不在乎自己的第一次,凌雨晴也不在乎,可是他应该把自己的第一次给她的,因为她的第一次也在给他留着。
尽管这么想多少有些自恋有些不要脸。
他很想给人家打个电话,但是忍住没打,他无颜面对人家,至少这段时间内。
国宫他早就轻车熟路,很快到了。
然而他过于高调和贵重的杜卡迪大魔鬼停车的时候还是引来了一些老古董同事的极度白眼,他们不是羡慕,他们是不屑,这样招摇虚荣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安心呆在国宫修文物?
怎么能修好文物?
哼,说他是来破坏文物的还差不多。
所以鄙视之后是深深的担忧。
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到现在也不知道唐阳羽的唐门身份,在他们眼里和心里只有唐宗放,绝无唐阳羽。
唐宗放是大师中的大师,是匠人中的国师。
唐阳羽?
他是个屁?
是谁?
骑几十万杜卡迪招摇过市的那个毛头小子?
然后他在国宫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本该在监狱服刑的人,不是沪海放出来戴罪立功的童飞飞,而是就在京郊监狱服刑的黄碧。
小宝的亲生父亲。
当然黄碧跟前还站着几个人,凌东方,郑家,岳棋,黄碧依旧瘦小枯干,一双小黄眼睛依旧滴溜乱转。
身上的衣服显然不是自己的,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所有的都要大两号,穿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愈加像个悲惨的耍猴人的猴子。
还没等这边人开口唐阳羽立刻冷哼一声,“你们几个老的就这么黔驴技穷没羞没臊么?把黄碧这种不相干的人叫来干什么?来威胁我么?”
“黄碧,你特么不在监狱好好服刑来这里做什么?”
黄碧见到唐阳羽的那一刻立刻两行热泪喷涌而下,真的是喷涌而下,然后扑通跪倒,再磕头。
“唐先生,恩人,请再受黄碧一拜!”
此情此景,再冷漠的人也会动容。
唐阳羽大步走过去像拎小鸡一样把地上跪拜的黄碧拎了起来,“哭什么哭?跪什么跪?你在监狱里已经哭过已经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