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珠把玩着手里的镯子,“金枝,宋姐姐夸你呢。”
金枝福了身,又红着脸退到后面。突然起了层风,将宋瑜原本整齐的鬓角吹的散乱,江面被月色衬的波光粼粼,又有锦鲤蹦跶出水面,盛明珠垂眼看着,忍不住想摸旁边的鱼食,摸了一手的空,才想起早已不是并州。
宋瑜身子不好,吹了一会儿的风就咳的不停。盛明珠解开身上的披风,很快扶着她避开了风口,两人站在一片硕大的荷叶底下。她咳个不停,看模样像是用惯了药的,盛明珠正想问她话,却突然走过来一个下人打扮的。
他垂着头,模样什么也看不清。只身形格外高大。
“小姐,这是你的药。”
很快他将个白色瓷瓶模样的东西递给了宋瑜。又垂着头,很快离开。盛明珠狐疑看着他,宋瑜却将那东西已经捏进了手里,她抬眼起来,神色有些慌乱。盛明珠便转过头,道,“风好像有些小了,宋姐姐,要回去吗?”
宋瑜缓过神,将手心背到身后。
“不回去了,你不喜欢那里,我也不大喜欢。整日弄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盛明珠回过头,看着宋阁老家的孙女,便忍不住笑了,“我听金枝说。宋家小姐是整个京城贵女的标向。”
江风把宋瑜的鬓发吹得散乱,也让她多了几分与柔美不同的风情,“谁爱做这标向?”只不过旁人老爱拿她与江润言比。一个天子近臣之家,一个清贵阁老,这两个比不出上下,好似就只能从女儿家下手一样。
“我身子不好,明珠,能送我离开吗?”她回头看着她,“一会儿我家下人自然会跟郡主说的。她素来大度,也不会怪罪。”
盛明珠原本来这里是想看看能不能想起梦里的人——譬如那个封后大典之上,将盛家推入绝路的皇后。皇后无不出自贵女,可她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
“好啊。”
盛明珠自然也瞧见了,她手心儿自打接了刚才那仆人递过来的东西,便一直没松开。心中也了然,这宋姐姐亦不如表面这般乖巧。
——
府里宋老太太没有晨昏定省的规矩,芸娘在府中这几天,笼统见她也不超过几次。
索性也懒得去伺候婆婆。这几日盛谦要去述职,大魏如今官僚作风重,写了厚厚一沓的述职信不顶酒桌上三两顿。
盛谦也不是个愣头呆子,坚持要清廉到底。等了几天,没甚消息之后,便使了银子,约了吏部的几位官僚。每日清晨出去,喝的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