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见王婆子人都走了,柱子还定定的站在院子,看着他那一身洗得泛白的旧衣裳,她便觉得刺眼得很:
“喂,你是聋的?还是没长耳朵?刚才我们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我家女儿是不会许配给你这样的人的,赶紧的给我滚出去,没得踩脏了我家的地。”
“婶子,我是真心待你家萍儿的,你就行行好,成全我们两个吧!”
柱子眼快杜氏要拿扫帚赶人,知道再不说,就没了机会,遂一股脑儿的把心里话都掏了出来:
“我奶奶虽然卧病在床,可是她老人家会刺绣,手又巧,别人一天只能做一个绣活,她却能完成三个,她并不是家里的累赘,还有......还有我家二弟三弟四弟,都能下地干活了,我们在后山开出了九亩荒地,家里还有一头母猪,十几只猪崽子,几十只鸡鸭,我大妹和二妹负责割猪草,三妹带着六岁的小弟能把家里的活计包揽过来,我算过了,今年年末,我家少说也能剩下八两银子,有了这银子,我们再拿去置两亩中田,到了后年又.......”
“好了,你不要说了!”
杜氏心心念念都是儿子金榜题名后的有钱又尊贵的日子,哪看得上柱子家这一年到头才攒下几两银子的穷酸:
“今日,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想要娶我家闺女,可以!提前是你能出得起三百两聘金。”
三百两?!
柱子傻了,就算他不吃不喝,这辈子也攒不到这么多钱啊!
“怎么?吓蒙了?我就说......”
“娘!”
杜氏正要冷嘲热讽几句,一直躲在房内偷听的三丫知道小六并没有兑现诺言,说服奶奶和娘亲同意她和柱子的这门亲事。
为今之计,她想要嫁给柱子哥,只能把自己的杀手锏亮出来。
三丫走到院子拉着柱子变得冰冷的手,定定的看着杜氏和钱氏道:
“娘,奶奶,你们莫不是忘了在松木庵里的二姐姐,当年发生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但我却一清二楚,大房的二姐姐之所以.......”
“住嘴!”
三丫话说了半截,钱氏便脸色大变,拍案而起:
“二郎媳妇,给我堵住她的嘴!”
“是!”
杜氏慌里慌张的扫了眼张九莘的房间,一边快速上前捂住了三丫的嘴巴,而钱氏提着扫帚,当头就给想要帮助三丫开脱的柱子扫了过去:
“年轻人,这是我们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