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到她床前的时候，墨抒还以为是纪楠，眼睛都不睁，道：“出去。”
聿司乔冷不丁听到这两个字，心又凉了一下，抿了抿唇，低声道：“我们谈谈吧。”
墨抒睁开眼来，看着前方的黑暗，并没有转过身。
聿司乔就站在她的床边，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的纤细身影，低声道：“那一天，我说的全是假话。”
墨抒背脊僵了僵，依然看着前方，没有出声。
聿司乔弯下腰，俯身靠在她耳边，道：“我没有跟顾温暖发生什么，我只是，很讨厌你不在意我的样子……”
墨抒感觉到了他的声音带上了几分颤意，“所以我想故意告诉你，你把我推出去，迟早是会后悔的。”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他从未想过，墨抒会因为他的话，受到那么大的打击。
昏迷的这十天之中，聿司乔没有一天不后悔。
如果当时他没有说出那种话来的话，是不是，墨抒就不会昏迷？
“事实上，我对顾温暖毫无感觉，我一直以来喜欢的就只有你一个，”聿司乔轻轻靠下去，从她身后抱住她，低声道：“你不要……恨我好不好？”
墨抒背脊更僵。
察觉到身后聿司乔的体温，她抿了抿唇，低声道：“我没有恨你。”
聿司乔凝神，搂着她肩膀的手，微微收紧。
墨抒顺势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她的眼眸清澈，干净而清亮，看着他的眼睛，全是坦然，“都过去了，聿司乔。”
明明是应该令人高兴的话，可莫名的，聿司乔却觉得心口一片涩然。
“这件事情，是我有错在先，”墨抒轻声道：“是我应该跟你说对不起。”
聿司乔可以看见她眼底的歉意，却看不见她原有的爱意了。
心里莫名一慌，聿司乔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道：“墨抒……”
“我没有在意过这件事情，”墨抒认真道：“不过只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罢了。”
不足挂齿的小事罢了。
就是这件小事，折磨了聿司乔十个日夜。
他以为是这件事情直接导致了墨抒的昏迷，他以为是他将她伤得狠了，她心里恨极了他、怨极了他。
所以他没有一天不后悔，没有一天不难过。
现在，她竟然告诉他，这不过只是不足挂齿的小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