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安石家夜半而回,自然出不了城,而是去的城内宅子,最近甘奇一直住在老宅之中,已经有很久没有在城内过夜了。
家中除了几个下人与小厮,就是吴巧儿。吴巧儿也很少回村里。
一直说甘奇是个没有心的人,知道此时,依旧如此。自从结婚之后,吴巧儿的变化,甘奇似乎一直都没有察觉。
本来王安石说两人小饮几盅的,喝着聊着,两个人不自觉就多喝了一些。甘奇酒酣而回,吴巧儿莫名有些欣喜,甚至有些激动,前前后后给甘奇操持着,又是倒茶,又是送水,连洗漱的布巾都亲自送到甘奇手上,一旁的小丫鬟反倒插不上手。
甘奇自顾自调笑:“巧儿姐,你说这个王安石,年纪不小了,喝酒还挺厉害的,差点还喝不过他。”
吴巧儿笑答:“那些官老爷平常里应酬多,自然是能喝酒的。”
“明年,明年我也是官老爷。”甘奇说这话,是希望巧儿姐能更高兴一些,在别人面前,甘奇可不会说这样的话。
“官人往后自然不会差,而今到哪里都有人夸赞你呢,便是在店里,上门的夫人小姐们都是对你赞不绝口。”吴巧儿是高兴的,只是说道这里,莫名又有些落寞。
女人们之间的闲言碎语,有时候不一定是那么入耳的,虽然不至于讽刺吴巧儿,但是明里暗里的话,也少不了打听吴巧儿与甘奇的事情。
吴巧儿与甘奇是表姐弟,甘奇结婚了,吴巧儿很尴尬,既没有过门的程序,又没有嫁人,年纪还大了,也不见甘奇与吴巧儿出双入对的,近来更不见甘奇住在成衣店对面。
八卦的事情,自然少不了。有人以为吴巧儿是甘奇养的外室,与家中主母不合,或者是不为家中主母所容,所以养在外宅里。有人甚至以为吴巧儿与甘奇就是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这种关系可以用一些极为难听的词来形容。
人们越是乱猜,便越是会到吴巧儿这里来问,各种打听,吴巧儿也不知道如何确切回答,便只能躲躲闪闪的,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甘奇接过吴巧儿递上来的布巾,擦上一把脸,笑道:“别人家夸我,巧儿姐心中高兴吗?”
吴巧儿点着头:“自是高兴的,官人如此有出息了,不仅我高兴,想来姨父在天上更是高兴的,若是官人考上了进士,祖宗脸上也会有光。”
吴巧儿说着说着,俯身而下,去给甘奇洗脚。
甘奇也未躲,早已习惯了这种待遇,看着吴巧儿那一头青丝,感受着水中吴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