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个商税培训学堂,入学之人,便是各处商户的掌柜,请帖早已在发,不去都不行,听说不去的话,到时候商税监衙门会派税丁来拿人。
话是这样说,各处大掌柜们倒也并未如何当回事,任店与潘家酒楼聚在一起,便是闲谈这几日城内甚嚣尘上的商税之事。
任店的大掌柜不以为意说道:“哎呀……这个甘道坚,头前只听说他是大才子,而今转过年来,就成了个甘扒皮,你说咱们这一天天的都容易吗?赚些小钱,背后东家一大堆,真要按照百税七来收,我这一年不得给他甘扒皮交出去五万贯?这不是抢钱吗?”
甘奇,成了甘扒皮。
潘家酒楼的掌柜笑道:“呦,你们任店一年不少赚啊……”
“别说这话,潘家店,可不比我任店赚得少。”
“嘿嘿,谁知道你们一年赚多少呢?他甘扒皮怎么知道你们一年赚多少?依我说,一年交他个五千贯,算是我最大的能耐了,也不少了,一个月可就是四百多贯的,抢钱都抢不到这么多。”
“你可想得明白,他甘扒皮还能想不明白?你可听说过发票?这玩意就是专门来治你的。”
“管他什么票,我不用不就成了?咱们虽然是商户,但是那家后面没有几个人?给朝廷交税本是应该,但也不能欺人太甚不是?”
此时门外,又传来了敲锣打鼓游街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咚,依法纳税,利国利民,商税强国,为民谋福,外御强敌,内修水利……咚咚咚咚,咚咚!”
随着声音,楼下也传来一些顾客的议论之声。
“按我说,那些大商户就该多交税,一年赚得那么多钱,不拿出一点来孝敬一下朝廷,属实说不过去。”
“可不是?发财的都是他们吧?咱们辛辛苦苦伺候人,能得几个钱?家里好不容易置办了几亩地,还得交几石粮呢,岂能好了那些商户?我看这回朝廷做得对,陛下圣明。”
楼上的两个大掌柜听得是脸一黑,任店的大掌柜开口说道:“岂有此理,凭什么商户就得多交钱?商户不是人?不是一手一脚赚的营生?咱们又不是去偷去抢了……”
潘家大掌柜答道:“他甘扒皮有能耐,为什么不去收那些高门大户的钱?”
任店的掌柜摇了摇头,说道:“帖子你收到了吧?”
“收到了,还什么商税培训学堂,到时候派个账房去打发一下就是。”
任店掌柜似乎有些担忧:“你就不怕那商税监真的派人来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