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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奇是忙忙碌碌跑了一天,这泉州官场却人心惶惶,因为涂丘被拿下狱,许多人已然惶恐不安起来。
拆神像的事情,泉州军汉们还在忙碌,而今连百姓都开始自发去帮忙了,特别是读书人家,家里供着孔孟,便拿着锤头斧子一家老小出门去,这也算是对孔孟圣人的尊敬。
这些人家中,犹以蔡家最卖力气,蔡家祠堂,可是刚刚挂起了“进士及第”与“书香传家”的大牌匾,此番便要力挺圣贤。也好叫泉州之人皆知,他泉州蔡家是有进士的家族了。
甘奇回到州衙,天已是黑色,甘奇倒也不累,坐在正堂,抬头看了一眼“明镜高悬”,吩咐左右掌灯,开口喊道:“带涂丘上堂。”
甘霸带着几个军汉去了。门外围着无数的衙差小吏,都一脸惊慌往大堂里去看。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知州直接把通判拿下大牢的事情?这大宋朝,也不是这样行事的啊?
要说什么录事参军,什么都头指挥使,或者小吏差人,说拿也就拿了,通判可是官老爷,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正儿八经的皇帝钦点的进士。怎么就给直接拿下牢狱,还过堂来审?
大宋朝可没有这般的律例啊?要抓官,那也得御史台出公文吧?
要审官,那更是要御史台大理寺一起来吧?
怎么甘知州就一个人做了主?
众人想着,小声议论着,人头攒动往里面看着。
几个铁甲军汉把涂丘往前拖着,此时的涂丘,官服也拖烂了,官帽也没有了,发髻也散了,脸上也肿起来了,像是挨了军汉的打。
这哪里还有昔日那个泉州涂通判的威风?
有人见得这般场景,又轻声问着身边之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咱也不懂啊,咱也不明白,咱也不敢问呐……”
“看着吧,看着就是,别乱说。惹恼了知州,便把你也拿下大牢去。”
左右之人连忙闭嘴,这位知州还真是有点喜怒无常,早上出门还与涂通判有说有笑的,上午就翻脸不认人了,晚上就把这通判弄成个这般模样了,实非常人,得罪不起。
却听大堂之内,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
无有应答。
“来人呐,打!”甘大知州,审案好像就这三板斧,应该是一板斧,一言不合,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