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州衙通判,竟然能贪污受贿近百万之巨,实在太过触目惊心,老皇帝几十年从未遇过的事情,连原来的三司使张方平,也不过是花了十几万贯巨资购买田地。一个如此小官,竟然能如此巨贪,只怕要刷新老皇帝的三观认知。
阖家男丁充军,女眷官卖。
这句话有些吓人了,俗话说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对于涂丘来说,一家男丁都充军了,女眷全部卖掉,这跟灭门有什么差别?
涂丘还有些不信,说道:“当今圣上,最是仁善,甘道坚,你休要诓我!”
“圣人倒是仁善,但是你落在本官手上,定夺之权便在本官这里,只等官家看过罪状卷宗,便看看本官定你何罪。”甘奇是真的狠厉了,泉州之所以会变成以后的泉州,变成一个殖民地,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些官员贪赃枉法。
官员卖国,却还不自知,这比任何人卖国都要危险。今日甘奇不是与涂丘有什么私仇,而是要杀鸡儆猴,震慑未来所有的泉州官员,这里是贸易中心,这里的官,一定要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做。不然就算没有了蒲家,来日也会有其他人。
甘奇要让这些外来不读圣贤的胡番,只能想着做生意,坚决不能让他们在泉州之地有什么大势力,都得老老实实的。
“你……公报私仇……”涂丘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本官与你,无任何私仇。是我大宋的江山社稷与你有深仇大恨。只等月余,便拿你发落。把涂丘押下大牢,退堂。”甘奇再拍惊堂木,起身往一边书吏而去,拿起审案记录翻看片刻。
然后让蒲志高过来签字画押,一边的涂丘已然被几个军汉拖了下去。
大堂之外,观看的衙差小吏以及官员无数,却又是一片鸦雀无声。
蒲志高签字画押之后,甘奇又道:“还需要一些供状作为补充。”
蒲志高哪里不懂,连忙躬身:“小人这就去说服一些同行商家,明日大早就来衙门里补录供状。”
“实话实说即可,不必夸大其词,更不必无中生有。”甘奇交代一语。
“是是!”
甘奇慢慢走出大堂,对着门外之人开口:“诸位都是朝廷官吏,一方父母,贪赃枉法之事,万万使不得,要以涂丘为鉴,克己自律,朝廷法度万万不可破,接下来有商税改制之事,望诸位同心协力,办好差事,到时候也有重赏。”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然后皆是躬身:“遵命!”
“散了去吧,明日早些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