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甘奇陡然想起来,赵曙似乎真没活多久,登基短短四年就一命呜呼了。
这件事情让甘奇陡然一惊,抬头看着赵曙,想起了他那个学生赵仲针。
酒继续喝,舞继续跳,曲子继续唱。
甘奇稍稍喝多了,便开始偷奸耍滑了,他今夜还要回家来一个喜团圆,自然不能真的喝得人事不省。
皇帝却真的喝多了,眼神迷离,杯子都被他自己打翻在地。
酒宴在皇帝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时候,进入了尾声,皇帝趴在了桌案之上,起不了身,但是也没睡着,是不是还要抬头嘟囔一语。
众多臣子开始一一行礼拜别,甘奇也起身行礼准备走。
却是皇帝忽然又抬头一语:“道坚,道坚别走,道坚扶朕,扶朕回去。”
这有点不妥,夜间的后宫,甘奇进去就是不妥,甘奇看了看左右,不知如何答话为好。
却见赵曙直接踉跄站起,一把搂住了甘奇的肩膀,笑道:“走,走,送朕回去,朕与你秉烛夜谈。”
便也无法了,甘奇在左边撑着皇帝,太监李宪在右边扶着皇帝,如此往大殿而出。
走出大殿,进入回廊,皇帝开口:“道坚,朕问你一句话。”
“陛下请说。”
“朕就问你,先父待你如何?”赵曙一直把嘴巴凑到甘奇耳边来说话语,着实喝多了,一点不假。
“岳父大人自然待臣极好。”甘奇这么答着。
“那好,朕在问你,先父是不是朕的亲生父亲?”
“陛下这是哪里话,自然是,这话可不能乱说。”甘奇还真猜不到皇帝要说什么。
“嗯,那朕问你,朕是不是皇帝?”
“陛下自然是这大宋的天子。”
“好,那朕是皇帝,朕的父亲该是什么?”赵曙问出了这么一句酒醉之语。
这话把甘奇问得一愣,一时之间真不知道怎么答,总不能说赵允让也是皇帝吧?
中国人,总有一些基本的道德观念,赵曙这种情况,与民间过继子嗣是一回事。大户人家没有儿子继承家业,过继了堂兄弟的一个儿子到门下来继承家业。这个过继之子,总不能把家业一继承了之后,立马就说这家业本就是他亲生父亲的,不是他继父传给他的,这道理嘛,多少有些不对劲,族谱也不可能这么记录。
“怎么?道坚,朕准备把宗兰封为公主,你便是驸马。宗兰之父,也是我父,该是什么身份?”赵曙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