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岳丈,大人,司马光心向甘相了。”冯京今日来见,其实是来劝的,但是他又不能真的说出什么劝富弼低头的话语,也是为难。
“不可能,司马光这般的人,老夫见得多了,不是那等攀附权贵之辈。”富弼不信,却是又看了看冯京,起了疑心,问道:“你今日来,莫不是为甘奇当说客的?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莫不是想来害我?”
“岳父大人呐,唉……”冯京实在不知怎么说是好,只得连连摇头,心中委屈不已。
时局不同了,这老头却是又拗又硬。冯京从怀中掏出一张报纸,递给富弼,报纸上有刘六符的书信全文。
富弼接过来,借着洞顶的光亮看着,这是写给他的信,他却还没有真正看过,只从司马光的话语中猜测了其中只言片语。
今日真正来读,读得富弼也是眉头紧皱,刘六符在信中一遍一遍叙着旧情,越叙富弼越是皱眉。一百万贯,请求富弼阻止甘奇再发兵,这事情还真出乎了富弼的预料,一百万贯,富弼都不用猜,这笔巨款不可能是刘六符出的,这必然是辽人朝廷出的。
但是在富弼的人生经验之中,辽人何曾如此卑躬屈膝过?这还是辽人吗?
昔日的辽人,是何等的威势?
富弼哪里料到,如今的辽人,会来如此乞求自己?
甘奇这么厉害?把辽人打得如此胆寒了?
富弼定了定心神,说道:“辽人给我送钱之事,我可未应,我也不知。”
冯京连连点头:“司马中丞在朝堂说过了,说岳丈不知此事。”
富弼点着头,又继续往下看,看完之后,立马说道:“你看,甘奇欺君罔上,这就是证据。”
冯京摇摇头:“岳父啊,这哪里是甘相欺君罔上啊,这就是你里通敌国构陷忠良的证据啊。”
“胡说八道,甘奇在大定府用谎言骗朝廷粮饷,证据在此,陛下岂能视而不见?”富弼气愤说道。
“唉……一来,此事是您老主动去问的辽人,谁人又知晓是不是您老故意让刘六符这么回答的呢?坊间皆是如此传言。二来,在这大宋东京城内,这天下人,是信甘相公还是信一个辽人的话语?三来,司马光当真派人去了军中,问了许多军将,皆言当时缺粮,甘相公隐而不发,一己之力稳住了战局。四来,甘相公是第一个见到这封信的,却并不把这些话语隐了去,光明正大发出来。您老思虑一下,而今这汴梁城的人,到底信谁的?”
冯京是语重心长,他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