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了解他甘奇,甘奇岂能不了解自己?蒲希尔,直到如今甘奇都对她有一些愧疚,但是当初对待蒲家人的时候,甘奇何曾有过心慈手软?那蒲家的船、蒲家的钱,还有蒲家的人,甘奇何曾放过了一桩?
甘奇是在劝这个梁辛初,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梁太后哪里懂得这些?依旧眉眼含春,她知道甘奇看出了她的心思,便也越发不遮掩了,也直白起来:“甘相公,汉人在胡地不易,如我梁家,能在胡地到得今日这一步,更是不易。我梁辛初,年不过二十有四,却自信天下女子无一人及得上我,更自信世间男儿也无几人能及得上我。先夫是个人杰,奈何命短。这世间能配得上我梁辛初的男人,不多了。但是眼前甘相公,却也是这世间无二的男儿汉,也唯有甘相公这般的人才能让我一见倾心。”
甘奇直接站了起来,再看梁太后,只觉得这女子当真厉害,若是旁人在此,只怕早已被这几句话说得云里雾里了。
但是甘奇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可能有什么一见倾心的事情,甚至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男人,甘奇也不是那种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的人。
甘奇微微叹气:“你啊,想要权柄?哼哼……权柄一道,男人尚且如履薄冰,你一个女人,何必沉迷于此?”
梁太后答了一语:“甘相公难道看不上我?”
甘奇摇摇头:“看不上。”
梁太后瞬间眉宇一狞,场面尴尬起来。
两人也沉默了片刻。
甘奇开口了:“若是党项愿意投降,军队卸甲,百姓内附,本相可保你一世平安。若是不愿如此,那便只有战场上见了。”
甘奇话音刚落,却见梁太后也站了起来,站起来的那一刻,不知身上哪根系带一松,一身凤袍滑落而下。
映入眼帘,唯有一片雪白之色。
甘奇倒也不避眼神,直接问道:“何必如此?”
“甘相公,本宫乃是西夏太后,皇帝之母。”梁辛初忽然说了这么一语。
她为什么忽然说出这句话?不是为了表达她自己愿意为国家如何牺牲,而是这个女人实在高明,对男人的心思了若指掌,她知道男人会被什么东西迷住。
她知道男人最喜欢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叫作征服感。此时,梁太后说着自己高贵的身份,就是想要甘奇生出那一股征服之感。
把一国太后压在身下的征服之感!
勾引人,也是一门学问。
甘奇还真煞有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