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那个脆弱懵懂的陆连翘了,这些年独自在国外尝尽苦头,逆鳞横生,随便一个眼神都能戳死人。
陆清姿见她气焰跋扈,只能退到一边。
陆予江似乎薄薄地咽了一口气:“当然记得,这件旗袍是你妈当年跟我结婚时穿的。”
“您原来还记得啊,我以为您不记得了,我妈也以为您不记得了。”连翘听闻这个答案,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手扶住腰,悲恸却从心底冒出来:“我妈在病床上,病得快死的时候说,连翘啊,你穿着这件旗袍回去见你父亲吧,让他看看…可我不甘心啊,为什么她自己不能穿着来见你?为什么要我穿着来见你……?”
连翘的声音渐渐有些不稳,笑还在脸上,可哽咽的吼音已经出来了,所以她立即抹了抹眉头,说:“所以今天我把我妈也带来了。”
然后唇边的笑像罂粟一样散开,散开…而怀里那个白色瓷盅,被她慢慢举了起来。
“陆董,知道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吗?是我妈的骨灰,您刚才说,在这重要的日子,您和您的家人都陪在您身旁,这话说得简直太对了,我妈在天之灵,她听到之后是不是会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