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喊到最后已经知道没指望了,冷得哆嗦了一下,只能故伎重演,从小屋走到宿舍楼的围墙外面。
围墙外面是一排银杏树,这时候树上的叶子都已经泛黄凋落,枝干光秃秃的。
何欢挑了一棵看上去还算比较结实的,站在树下重新将鞋带绑紧,把大衣扣子全部解开,又将里面连衣裙的裙摆撩起来系到腰上去,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她才暗暗为自己打气。
“爬吧,小心点,这次应该不会再摔下去。”
何欢抱着树杆小心翼翼的往上爬,动作其实还算熟练,都是这两年做夜里的兼职练出来的,只是上次跌太惨了,所以现在爬树脚都有些哆嗦……
周沉一路摸索到女生宿舍门口的时候见大门紧闭,门外也没有何欢的身影,大松一口气,以为她顺利进去了,刚准备走却听到旁边围墙的树丛里传来“簌簌簌”的声音……
那真是周沉四十三年的人生里见过的最可气也最可笑的场景。
穿着一身红色大衣的何欢已经爬到树冠上,双脚双手像树袋熊一样紧紧抱着树杆却不敢动了,但是围墙还在离她半臂远的地方,她必须从树杆上凑过去才能爬到围墙上,可手脚不敢挪啊,上次摔得太惨了,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不说,还被沈澈骂得半死,所以心里留下阴影,但人都已经爬到这儿了,还能再落到地面上去?
周沉也不急,就站在树底下默默地看着上面的何欢。
他是看出她在害怕了,可这时候越害怕越容易出事,时间一分一秒耗过去,抱着树杆的手臂也渐渐开始感觉到酸疼无力。
何欢真是骑虎难下了,后悔刚才不应该爬上来。
周沉气定神闲地在树下站了几分钟,知道也差不多了,于是掏出手机打开电筒功能,白色的光线冲着树上晃了晃,像逮猴儿似地问:“还不准备下来吗?”
何欢原本还能再撑一会儿,可被周沉这突然起来的声音和手电筒光线一照,吓得直接手脚瘫软。
“啊……”
声音飘过来时何欢已经从树上往下掉,两三米的自由落体,她是闭着眼睛摔下去的,以为最后会是结结实实的一记跌撞,可周沉在下面条件反射地托了她一把。
“嘭-”重物落在草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何欢没有感觉到预期中的疼痛,睁开眼,黑夜中周沉如墨的双眸逼视在她眼前,她能看到那双眼里的痛苦和隐忍,而自己却这么安然地趴在他温热的胸口,因为距离贴得太近,甚至可以闻到他下巴上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