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那晚在“花馔”喝酒了。
当然,他这回喝的不是之前被连翘骗着喝下去的玛卡酒,不过酒性照样烈得很。
连翘后来也不知该怎么劝他了,感情这种事,旁人看着干着急,可是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地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连翘还是头一次看到周沉如此落魄失意。
以前这男人在她眼里也是无所不能的,仿佛多大的场面他都能应付,心里顶着千斤石,可是这次似乎不同了,无所不能的周沉垮了。
为了一个何欢,周沉已经用上了“借酒消愁”的烂把戏。
喝得差不多的时候餐厅里响起古筝弹奏声,屏风后面显出演奏的人影,应该是个穿白衣服的女孩子。
周沉的目光虚虚飘过去,定在屏风上定了很久。
“别看了,她不可能是你在想的那个人!”
“我知道。”周沉扶住发涨的额头,“她弹的比这好。”
“……”
连翘忍不住笑,这男人还真会护短啊,不过何欢的水平她也见识过的,当初她和冯厉行的婚礼,还有这次三宝的满月酒,何欢都有现场演奏。
“以后会不会后悔把她逼走?”
周沉摇头:“我只后悔当初娶她。”
连翘突然开始同情这个男人。
“我觉得你至少应该跟她好好谈谈,这样把她硬生生逼走,对何欢太残忍。”
“那对我又何尝不是?”周沉用手指擦了擦额头,看着连翘,“就前几天吧,她去香港找过我。”
“你们见面了?”
“没有。”周沉回忆当天晚上的情景,又喝了一口酒,“她不知道我在香港的地址,先宰后奏吧,她到了香港才联系我,让我去机场接她……”
“最终你却没有去?周沉,你可真诨!”连翘又要替何欢打抱不平了。
周沉却无奈地摇头:“我去了,但是没有让她见到。”
他应该此生都会记住那个夜晚。
当时周沉从兰桂坊的酒吧里走出来,让司机开车带他直奔机场。
去的路上他不确定何欢还在不在机场等他,毕竟离他收到短信已经十多个小时过去了,他觉得正常情况下她应该已经回去,或者找了一间酒店住下,但是他没有试图跟她联系,只是一味地跑过去。
甚至他在去机场的路上都想好了,如果何欢还在那里等他,他什么都不说了,牵起她的手就走,管它什么年龄还是将来,他就自私一次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