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的描写,以及日常起居的状况都让他阵阵恍惚。
这真的是自己吗?
病历本很厚,每一页都详细叙述了南国在疯人院的过往,从2012年7月21日到2018年3月至今,整整五年多,一天都没少,南国觉得这不是病历,这是一整本的宣判词。
宣判了他是一个疯子,并且毫无康复的可能。
这种恍惚的错觉是致命的,足以击垮任何人,无论南国有多机敏,他也无法抗拒这种宣判。
“咔嚓!”
死寂中的响动尤为刺耳,南国看到铁门外面伸进来一个盘子,丢在地上,紧接着再无声响。
看来饭菜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传送进来,吃与不吃全在自己,这里没有人权,因为疯子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已经脱离的“人”的范畴。
盘子里有几粒数得过来的玉米粒,还有两片菜叶,扣上来的米饭已经发黄,分辨不出是昨晚还是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化石,发硬发黄,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馊臭的气息。
这种饭菜和食欲之间的差距,就像疯子和天才之间的界限一样模糊。
南国动都没有动一下,依旧审视着手中的病历本。
头顶的窗户打下一束阳光,照在南国的脸上却让他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这里是后楼,这里也是地狱。
南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一直到蟑螂爬满了餐碗他也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后来意识恍惚,南国支撑不住,这才回到刚才的病床上,南国躺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黑暗给予他安慰,南国沉沉睡下。
这里的时间仿佛没有起始,南国不知道这样浑噩了多久,每当饿的不行的时候,他会尝几口令人作呕的饭菜,然后坐在椅子上享受冰冷的光线,时不时翻看一下病历本,像是重新回顾自己的人生。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南国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年,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很久,南国日渐消瘦,外面也从未有人过来探视,仿佛他的生死已经无关紧要,他是被废弃的疯子,苟延残喘也不过是延续可笑与悲壮。
病历上除了文字,还贴满了照片,一些特殊的状况,比如南国人格转换时的情形,还有他打针吃药时的不情愿,都被记录在案,他看着陌生的自己,慢慢有了别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是看得越多,越觉得亲昵。
南国歪着脑袋看着照片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