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执着,看来讨薪已经成了他们生活中或不可缺的一部分,谁也不无法阻拦。
工人们的眼神充满了忿恨,他们衣衫褴褛,但是臂膀上的肌肉从不妥协,这种力量可以化为朴实的劳动力,也可以转化为抗争的资本,而这种可能全看出资方如何拿捏。
像这样的工人一直都是很严重的社会问题,他们可以是毒瘤,无时无刻不透露出“爆炸”的危险,他们也是流窜作案的温床,又可以滋生出犯罪的苗头。
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这种工人又是可怜的受害者,他们摇摆在道德和法律的准绳上,进一步生,退一步死,他们的家里也有妻儿需要照料,他们的父母已经年迈。
可如果要做出选择,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迈向深渊,因为深渊可以给他们提供生存的希望。
没有人是天生的罪犯,生活所迫不仅仅是一句形容词,这四个字是他们的命门,左右了所有选择。
可能性,一切都是“可能性”在作祟,就像当年那些工厂跳楼的悲剧一样,他们的希望被压榨成了绝望,如果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一家人长时间的温饱,那这场悲哀的交易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干一辈子也就那么点死工资,每天早上起床都是望山跑死马的浑噩,神明关上了他们的“窗”,却连门把手都忘了安,那些励志向上的故事永远都与他们无关。
如果这时候有人暗示他们,用舍弃自己来换一笔不菲的“补偿”,妻儿父老的生活也会有所改善,猜猜他们会怎么做?
曾经有人做出过选择,他们的故事供人批判,供人感慨,供人愚弄,可是从没有人真正进入过他们的生活,因为他们没有生活,他们只有生存。
饿都饿死了,还在乎什么体面?
尊严?
那又是多少钱一斤的消遣?
南国站在风中,在他看到这些人的瞬间,便有了如此令人唏嘘的想法,人跟人不一样,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一碗水的公平,也没有分毫不差的正邪对错,是非,不过是旁观者的牙祭罢了。
南国正在构思一个恰当的开场白,还没讲话,工人里忽然传出一个声音,那是惊呼:
“我见过你!你是···当初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