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侯又去寻了两位相熟的朝中同僚吃茶,按照周媒婆所言的情况旁敲侧击地打听。那两人回忆说今年开春赴保定府上任的官员里的确有这样一户人家,为人正派,家境殷实,尤其是家中独子更是好学上进,惊才绝艳,十五岁上便中了举人,将来定是人中龙凤。两人皆赞不绝口,常乐侯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
这门亲事在府中沸沸扬扬地传扬开,众人皆道月华的运势来了,这可是擎着灯笼也难寻的好人家。
虽说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廉氏仍旧极“宠溺”地亲自去了月华的院子,将这一喜事眉飞色舞地告知了她。男方家里无论是家世还是条件都无可挑剔,依照月华的条件可以说是高攀,她若是说半个不字,那就真是落人口实,不知好歹了。
月华只是勾着头,一再地低声嚷着不想嫁,想多孝敬舅父舅母几年。
廉氏和蔼地拍着月华的肩,也是一副母女情深的做派,笑言几句就起身回去张罗。
周媒婆亲自起身去了保定府张罗此事,廉氏给足了盘缠,看来只要对方中意,这桩婚事就差不多铁板钉钉了。廉氏开始给月华准备嫁妆,说是两地来往不易,男方家里按照生辰八字来讲,八月正是大利月,肯定也急着迎娶,没有太大变故的话,新郎官就直接将月华带回保定府了。
嫁妆里最为讲究的,是陪嫁的被褥,几铺几盖,被角要缀几枚铜钱,需要挂几串板栗红枣花生,那都有说道,半丝马虎不得。最为讲究的,还是这陪嫁的被子不能自家人做,需要请儿女双全的全福长辈过来穿针引线,雪白的被里,一根长长的红线,不打结,不剪断,从头引到脚,寓意白首偕老。
民间有习俗,七月不做被,害怕妨织女,将来夫妻陌路。但是廉氏心急将月华打发出去,早早就备下了一应凤戏牡丹绸缎被面,絮好棉花芯,挑个双日,请了本家几位子女双全的全福奶奶前来帮衬。
侯府也借了这个由头备下宴席,将常家几位大爷早朝以后,请来了侯府,借着吃酒的由头,商量月华的婚事。几位舅爷也应当提前备下礼金,交给廉氏,一并作为月华的嫁妆。
这些针线活计用不到几位奶奶插手,到针线房里穿针引线走个过程,就尽数交给了针线婆子去做,几位妯娌并常家二爷府中两位子媳闲坐后厅聊天,而几位爷陪着族中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在前厅吃茶。
此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廉氏便叫嚷得人尽皆知,请酒讨礼金,说来有些尴尬,几人心中颇多腹诽。
李氏坐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