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已经一把搀住了她:“大嫂的手怎么有些抖?莫不是也被吓到了?我搀扶着您吧?”
廉氏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可不就是,月华丫头那也是我心头的一块肉,只觉得心惊肉跳的。”
丁氏将她半抬半架,也不容她开口,转身向着五爷常至信暗中使了一个眼色。一行人连同族中两位长者立即起身向着后院月华的住处走过去。二太爷房中两位子媳也相互对视一眼,跟过去看个热闹。
一行人赶至的时候,月华已经被常乐侯劝住,靠在魏嬷嬷的怀里,泣不成声,哭得如着雨梨花,娇盈孱弱。
香沉跪在面沉似水的常乐侯跟前,浑身瑟瑟发抖,连声讨饶。
“你家主子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寻短见,你们这些做丫头婢女的,见天在身边伺候着,本侯就不信会一无所知。”
常乐侯雷霆大怒,居高临下地看着香沉,浑身透出的熊熊怒气里,迸射出他自己都浑然不觉的威慑。
香沉支支吾吾,瞟一眼随后赶至的众人,匍匐在地,重重地叩头:“是香沉多嘴,说了不该说的话,都是香沉的罪过。”
“你究竟与你们小姐胡说了什么?”常乐侯终于失去最后的耐性,怒目圆瞪,沉声喝问。
月华用袖子掩了脸,低低地抽噎:“舅父莫问了,简直羞煞人!还是死了干净。”
“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你对得起谁?!”常乐侯呵斥一声,又不觉心疼地放柔了声调:“再说了,纵然天塌下来,还有舅父们给你做主呢。”
香沉抬起头来,眼睛也哭得红肿不堪:“小姐,香沉那就多嘴说了,您顾虑着情面想忍气吞声,可香沉还要这条小命。”
“说!”常乐侯紧咬着牙根,沉声道。
香沉一个头磕下去:“这些日子小姐身子一直不舒坦,今日晨起咳得也厉害,香沉就请示过舅奶奶,出府给小姐抓两服药。在药店里,正遇到那坐堂大夫与铺子里伙计闲言,议论咱家小姐的这桩婚事。奴婢就留了心,支着耳朵听,谁料想......”
香沉抹了一把眼泪,神色一厉,眸中倏忽间闪现出两柄冰锥来,似是恨极:“谁承想,那大夫说舅奶奶给小姐寻摸的这家姑爷身染顽疾,是个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小姐过去是要守活寡的!”
“啊?”身后的众人不觉都倒吸一口冷气,廉氏的脸色更是变了三变,额头的青筋直冒,太阳穴也开始“突突”直跳。
“别人的闲言碎语你也回府胡说八道,还惹得你家小姐这般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