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一愣,不解其意。
“哀家有话要跟皇后说。”
常凌烟不甘心地撇撇嘴,柔声道:“遵命。”
然后慢慢退出去,合拢了身后的门。
屋子里寂静起来,香烟袅袅,悄无声息地滋养着殿里的罗帐,锦围,都生了暗香。
月华悄悄地挪挪膝盖,如今殿里已经撤去长绒脚毯,青石地用水擦洗得水亮,光可鉴人。跪上片刻,就难免酸痛,犹如针刺。
“皇后你可知道,当初你是如何逆转皇上对你的看法,打了这场漂亮的翻身仗吗?”
月华点点头:“一切仰仗太皇太后恩泽。”
“这话,哀家承受得起。那你可知道,哀家为了你和皇帝,煞费苦心,做过多少安排?”
月华摇摇头,对于自己和陌孤寒。她只知道太皇太后是乐见其成的,也曾经为自己撑过腰,说过好话。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太皇太后曾经筹谋过什么。
太皇太后神秘一笑,慢条斯理道:“那今日,哀家就说于你知道,也好让你明白,你这皇后的位子,是哀家一手将你托上去的,同样,哀家若是想要废了你,易如反掌。”
月华只觉得心中一凜,身上也一股恶寒,似乎要有狂风骤雨向着自己扑面而来一般。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太皇太后正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眸子里闪烁的精光深邃如幽暗的夜空。
有些猜疑恍如流星一般,从月华的脑海里滑过,便是这一晃而逝的灵光,令她有些触目惊心。
她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眸子,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从嘴里吐露出来:“泠贵妃生辰宴上,那冰裂纹玉瓶里的手脚是您指使瑶瑟做的?”
太皇太后一愣,显然有些出乎意料:“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如果瑶瑟果真是雅嫔的人,就凭借太皇太后的火眼金睛,不可能毫无觉察,而且还做主差遣她来贴身伺候月华。而且正因为瑶瑟所用的脂粉都是太皇太后您赏赐的,所以她在使用的时候才会毫无忌惮,明目张胆,被其他宫人看在眼里,作为指证她的凭据。
而且,瑶瑟当时分明就是故意露出惊慌失措之色,被月华觉察。她既然已经怀揣了必死的决心,有心替人担此罪过,实在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和盘托出之后再意有所指地将疑点引到雅嫔身上。
当初事情发生以后,月华就已经有诸多怀疑,觉得事情疑点重重,甚至一度怀疑是鹤妃所做的手脚,一场布棋直接害了泠贵妃,雅嫔还有我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