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挺起身子,将脊梁绷直,只是恭顺地低垂着头,不敢抬头去看太皇太后暴怒之中的眼睛。
“哀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褚月华,你听还是不听?”
月华笃定地沉声道:“月华做不到。”
“好。”太皇太后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言尽于此,你回吧。”
月华的心就“噗通”沉了下去,落入无边无际的黑暗,重重地磕头:“月华多谢太皇太后栽培。”
太皇太后不说话,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只有鼻翼噏动,明显还在盛怒之中。
月华站起身来,躬身后退,至门边方才转身。
一开门,一抹衣角慌里慌张地一闪而过,进了旁边的偏门。
月华识得,那是常凌烟的裙带。
她冷笑一声,径直昂首阔步地回了清秋宫。
天边惊雷阵阵,沉闷压抑,都说春雨贵如油,是细细密密的牛毛细雨,润物细无声。今年的雷雨天气怎么来得这样早?
是要变天了吗?
陌孤寒回宫的时候,雨已经细细密密地落下来,犹如斜织的帘幕,将整座紫禁城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水雾里。
朱墙被洗涤得愈加鲜艳,金黄色的琉璃瓦也被冲刷得透亮起来。檐底彩绘的各种图案吸了潮气,色彩也沉了许多。
这场雨来得很及时,是个好兆头,他一路上都在期盼今年能够风调雨顺,庄稼也有个好收成。
百姓都说,皇上是真龙天子,可是他执掌了天下,定的了别人生死,却唯独不能掌管风雨,给百姓一个好的年景。
他一回宫,就听说今日太皇太后宣召了月华前往慈安宫,闭上房门说了许久的话。他有些担心,害怕太皇太后会为难她什么。
他既然已经打算磨刀霍霍,为了保密,他昨日找由头除去了太皇太后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小太监,是不是太皇太后有所警觉?
他径直去了清秋宫。
月华正坐在窗前,望着院子里的雨出神,陌孤寒高大的身影匆匆地走进来,她竟然没有觉察。
“想什么呢?”陌孤寒掸掸袍角的水汽,荣祥收拢了雨伞,静悄地退出去。
月华猛然惊愣,抬起脸来,见到他的那一刻,神情竟然有些恍惚。
“皇上回来了?”
陌孤寒轻轻地“嗯”了一声:“刚回来。自己一个人闷不闷?”
月华摇摇头:”还好,宫里有姐妹陪着说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