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也甩不掉。在他的心里,香沉还是那个拖着清鼻涕,口快心直的小丫头,原来,她也已经长大了。
“月华如今身边也只有香沉一个可以作伴说话的丫头,微臣怎么可以夺人所爱?”
陌孤寒查看褚慕白的窘迫,知道月华定然是在他跟前还没有捅破这层窗纸,索性便由自己来做这个冰人,点好鸳鸯谱,自己心里也可以放心得下。
“如今你们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正是培养感情的好时机,将来月华回宫,朕便做主,将香沉那个丫头许给你,先在你跟前伺候着,月华也好放心。”
褚慕白觉得身子下面的琉璃瓦十分咯人,坐得时间久了,有些酸疼,便讪讪地起身:“皇上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微臣就告退了。”
陌孤寒心情大好,看看天色,现在月华应该也歇下了,开恩挥挥手:“走吧。”
褚慕白拱手一礼,跃下屋脊,便消失在重重殿影里。
陌孤寒一个人坐在屋脊上,展开手中的油纸包,低头轻嗅两下,微微一笑:“明天应该传召邵子卿进宫陪我喝酒了。”
下面荣祥见褚慕白离开,小心翼翼地提醒:“皇上,已经夜深了,是否就寝?”
陌孤寒默然半晌不语,只是恋恋不舍地又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皓月,眸中清辉潋滟,柔情如水。
荣祥等了许久,不见陌孤寒说话,小声道:“那奴才让廉妃娘娘歇下了?”
陌孤寒仿佛瞬间从云端里跌落下来,摔得心里有些沉重。
“廉妃”两个字,对于这样皎洁如银的夜色而言,本身就是一种亵渎。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她歇下吧......荣祥,跟朕去一趟金雀台。”
荣祥传下命令去,立即明白了自家主子的心思。
陌孤寒心烦意乱的时候,经常会登上金雀台,凭高而望,沐浴着月光,看宫中灯盏就如天上繁星点点,听夏虫在暗黑的角落里“唧唧”弹唱,心就会静下来。
月光不仅可以过滤心尘,令人滤去烦躁焦虑,有时还能令人茅塞顿开,滋生出巧妙的灵感来。
荣祥每次都不远不近地跟随着他,看着他孑然一人,走在空旷冷寂的紫禁城,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愈加显得落寞凄凉。
他知道自己主子在想谁,也知道他每次登高,远眺的是什么方向。
他也想皇后娘娘了,皇后在的时候,自家主子眉角眼梢,洋溢的都是跳跃的欢快,就连说话,都是浓浓的人情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