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来照顾他是应该的。”苏霈然说。
他说这话时,那语气那眼神,分明是在告诉她:”我留下来,纯粹是因为我和你舅的情分,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既然跟她半毛钱都没有,那么她就管不着他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留下不走。
这病房里,原本有三个床位,只却住了余子安一个病人。
余子安睡在中间的那张病床上,左右两张病床没人睡,林初夏于是睡右边,苏霈然睡左边。
当天半夜里,林初夏睡在余子安右边的病床上,正睡得模模糊糊,忽然听到一阵低低说话声。
她眯缝着眼睛,看见苏霈然正把余子安搀扶起来,用瓷杯倒了一杯水,还细心地插上吸管,让余子安用吸管喝水。
“舅,慢着点。”苏霈然说。
余子安轻轻地“嗯”了一声,用吸管喝了半杯水,这才重新躺好。
余子安瞥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开口问:“霈然,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这儿?”
林初夏装睡,她半眯着眼睛,此刻见苏霈然的目光瞥向她这边,她怕被苏霈然发现她装睡,立即闭上了眼睛。
因此她这会儿看不清苏霈然是什么表情,只听得苏霈然轻声说道:“一般女孩子遇到亲人倒下这种危急情况,都会方寸大乱的,身边有个人在,她心里才踏实。”
余子安虚弱地笑了下,“霈然,谢谢你,你对初夏有心了。”
苏霈然一声轻笑,却没再说什么。林初夏闭着眼睛装睡,内心却啧啧两声,心想她舅也误会了,以为苏霈然这么好,是对她有意思,其实并不是,苏霈然本人说过,作为老板,体恤员工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