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用尽最后的余力将天边的残云映的血红。
BJ的天已经凉了。
尤其是傍晚,尤其是对香港来的人感受最为明显。
杨东方一天辗转了三个地方。
从苏州到香港,又从香港到BJ。
他庆幸自己活在二十一世纪,放在五百年前,就算骑着最快的马,喝着最烈的酒,这么折腾一圈也要个把个月。
他即将迎来一个从未有过的可怕对手,如果有可能,他绝对不希望与霍启良为敌。
杨东方之所以忌惮他,只要是因为他了解他。
他们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
霍启良曾说,杨东方是唯一一个喝多了还能赢他象棋的人。
象棋,他们棋逢对手。
喝酒,他们谁也不愿先倒下。
一想起这些往事,杨东方就想喝酒。
有一种人,他想喝酒的时候就一定会喝酒。
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场合,不分人。
只要有酒。
只要想喝。
所以此刻杨东方已经坐在了一家黄昏小酒馆里。
之所以叫它黄昏小酒馆,是因为这家酒馆没有名字,它自黄昏开始营业,至于营业到什么时候,就连老板也不知道。
这家黄昏小酒馆里的酒很多,但下酒菜就只有一种。
牛肉。一锅里煮的牛肉。
牛肉论斤称,童叟无欺,可切条可切片可切块可不切。
杨东方每次想一个人喝点酒的时候一定会来这家黄昏小酒馆。
但他却很久没来过了。
这里十分安静,以前杨东方经常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而且时常就他一个客人。
因为这里实在太偏了。
或者说别人就算路过这里,也一定不会知道这是家酒馆。
这家黄昏小酒馆在八串胡同的深处,这里没有任何招牌,十平米的小地方,门口就跟窗户一样大小。更可怕的是,这里的老板是个酒昏子,之所以说老板也不知道营业到什么时候是因为老板时常自己喝到酩酊大醉而不收人钱。
之所以老板还没破产的原因是这里来的人太少了。
杨东方看着醉醺醺的贾老二,皱着眉头说道:“贾老二,这还不到六点,你已喝成这样?”
贾老二红着脸,洋溢着幸福,时不时还打几个嗝,眼睛似乎已经睁不开了,但还是晃晃悠悠的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