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低下了头。
回到太医署,薛尽找出了药膏,正要吩咐学生送去,想了想,自己亲自拿了药膏,向紫宸殿走去。
薛尽从余杭就开始追随林时生了,林时生待他也比寻常人更亲厚一些,内侍禀报之后,就让他进去了。
殿内只有皇帝陛下和中书舍人谢幼卿在。
不等他行礼,林时生便一脸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承之有什么不好吗?”
薛尽愣了愣,心里突然替林嘉若难受起来,缓了一口气,施礼道:“小皇子一切安好!”
林时生松了一口气,问道:“那你有什么事?”
薛尽心中一叹,道:“当年公主殿下从我这里拿了迷药,结果惹了一出进京进献祥瑞的事,事后陛下叮嘱过,公主要是再从我这里拿药,一定要告诉您,这几年,公主殿下倒是没向我拿过药了——”
林时生面色怔忡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问道:“她问你拿什么药了?”
薛尽道:“殿下伤了左脸,问我要了去疤生肌的药膏。”
林时生霍然起身:“她伤了脸?!”
薛尽点头。
袖角拂过御案,带起哗啦声响,林时生已经从御案后走了出来,快步朝外走去。
“陛下!”薛尽忙喊住他,“公主殿下不在掌珠殿!”
林时生回头皱眉道:“她在哪儿?”
“在鲁王府!”薛尽道,“我听到郡王殿下说,让她好好睡一觉再回宫。”
林时生沉默伫立了一会儿,慢慢地走回了御案之后,垂着头,朝薛尽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薛尽想起鲁王府东苑看到的那一幕亲昵,犹豫着要不要给林时生提个醒,瞥了一眼御案一侧静静站立的中书舍人谢幼卿,决定还是下次单独面圣时再说吧!
于是向皇帝陛下行礼告退,起身时,谢幼卿突然抬起了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
“她伤了脸?!”
袁宴猛然起身,身前茶桌倾翻在地,一片狼藉。
他仍觉不够,狠狠踢了一脚茶桌,桃花风流的双眸通红似血。
前来报信的家奴瑟缩地退了半步,战战兢兢地答道:“是……薛御医亲自报给陛下的,人被晋陵郡王接走了,不知伤得重不重……”
“伤得重不重?”
袁宴重复了一遍,冷笑两声,负手抬头,望向庭院中的树梢,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问道:“公主殿下的及笄礼,现在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