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也不小,却很精悍的小老头,面带悲戚之色说道:“我早就说过,这外姓人就是不可依靠!保长,不是我老汉乱嚼舌头,这众人一起出去,一起回来,可我孩儿死了,其他几家出去的也死了,就他姓张的活着回来,哪个知道其中到底有甚关节?”
那干瘦山羊胡老头眼一瞪:“说甚屁话!都是乡里乡亲,往日里德顺为村时所做可还少吗?尔等一个一个,哪个敢说没受过他好处?若不是有德顺在,咱们平顶村不早让山贼祸祸了?”
“这次的事,是个意外,德顺他侄女现在可也还躺着呢……”
那矮个老头手一挥:“那我不管!我就知道他一点伤没有,那侄女说是躺着,可也没伤没痛的,大夫也没见看出什么毛病来,哪个知道是不是装的?”
“说得也是,这也太过奇怪了些,遇上山贼,这么些人都死了,他们怎的一点伤都没有?”
人群也附和起来。
张德顺在人群中脸胀得通红,已经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山羊胡老头指着人群中一人道:“焦大他爹,你来这起甚乱子?你家焦大不回来了吗?”
那被指的人也不怕,反而脖子一梗:“是回来了,带了一身伤回来了!焦老叔说得不错,这么多些人死的死伤的伤,怎的就他爷俩没事?”
矮个老头得了声援,气更壮了:“话都说尽了,别的我也不说了,不追究了,他张德顺不能再留在平顶村。”
“而且,今天就得走!带着他侄女和他带回来的那个怪人,还有焦大,都要离开平顶村!”
“焦老头,何至于此?”
“焦老叔,我儿哪里得罪你了?把我儿扯进来作甚?”
山羊胡子和焦大的爹都不满地说道。
“保长,不是我不讲情理,他张德顺这些年来教村里的娃娃读书习武,虽无甚卵用,但没功劳也有苦劳。可此次不同,遇上了山贼,人死了也是命,我无二话。但他可说了他是杀了山贼才活着回来的,这些山贼谁知道他们还有多少同伙?若是让他们同伙知道了,迁怒平顶村,到时候谁能担待?”
矮个老头说完,众人瞬间变色,他们原先的确是被自己家儿子的死刺激了,也的确是迁怒还活着回来的几人,可却没想到这一层,这时听到,一个个都变得恐慌无比。
这年头,山贼屠村的事情太多了,他们一年中都能听到一两次哪个哪个村被山贼屠杀了,这次发现,这种可怕的事似乎离自己并不远了,哪能不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