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声怒哼从谢云流鼻中喷出。
不知是针对那个所谓的大敌,还是针对花恺。
李忘生探出手,抓起他的手腕,眉头霎时间皱得更紧。
摇摇头:“先去拜见师父吧。”
花恺有些意外:“师父已经回山了?”
李忘生点点头。
三人一狗踏进那像是嵌在雪中的小道观。
……
老道仍然是那一袭看不出原本颜色、灰扑扑的单薄道袍,乱糟糟的头发、乱糟糟的胡子。
花恺忽然觉得,张老道邋遢道士的名号,应该让给他才对。
撩起衣袍,屈膝下拜。
连拜三下,才笑道:“师父,许久不见。”
老道也没露出什么久别重逢,再见爱徒的的激动,抓了把乱篷篷的长须,神色不见异常,似乎也没有见到他的白发白眉一样。
李忘生迟疑道:“师父……”
老道摆了摆手,盯着花恺,浑浊的双目闪过一丝奇光。
灰扑扑的袍袖一挥,花恺被一股柔和又无可抗拒的力道托起。
虽然只是随手一挥,但别说是现在的他,就是全盛之时,也没有半点抵抗的余地。
花恺也不惊异,一路行来,走得越远,爬得越高,他不仅没有能看清老道,反而愈发感觉得到老道的深不可测。
“哈哈哈哈……”
老道忽然长声大笑。
道观外,漫天飞雪突然像是有了灵性一般,欢欣跳跃,飞旋舞动,纷纷扬扬。
笑声远远传出,良久方歇。
道观中,老道连连点头:“不赖,不赖……”
都快虚成死狗了,还不赖?
李忘生讶异地张了张嘴,和谢云流对视一眼,目光又落到花恺身上,仔细看了许久,眼中才渐渐多了几分惊异和喜色。
花恺没有太意外,他只是根基大损,却并非根基全毁。
不说这异于寻常的肉身,烙印在性灵之中的纯阳真意,谢云流和李忘生都未必瞒得过,何况是老道?
“小师弟真不愧天资绝世。”
李忘生叹了一句,又忧虑道:“只是,毕竟是毁身大伤,就算师父亲自出手,恐怕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尽复,师弟与神策军还有三年之约,期限将至,又如何是好?”
老道抓了抓胡须,笑眯眯地看向花恺:“你有何打算?”
花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