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临行前所说的话语。
“我既实言,又拿了你的东西,是我欠你的,你为此舍身成仁,我便为你成此大义,届时你我再不相欠……”
花恺口中喃喃低语,像是在对已经逝去的华仲道所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目光一转,一手探出,抓住小童后襟,像提小猫一样将他提到自己眼前。
“小子,哭够了没有?”
小童被吓了一跳,重重地打了个嗝,等看到花恺的脸后,两只小手胡乱地在圆脸上抹了抹。
他是想把脸上的眼泪抹去,不想在骗他的“坏人”前示弱,却不知道这一抹更是将眼泪鼻涕抹得满脸都是。
仰着花猫般的圆脸,勉力抑制着哭喊的冲动,撅着小嘴抽噎着,小眼珠子一瞬不瞬,毫不相让地瞪着花恺。
花恺没有不快,反而笑了起来:“很好,记住现在的心气,千万不要忘了。”
“坏人!”
小童甩了甩小拳头,却发现自己腿脚实在是太短,被坏人提在眼前,任他怎么伸手蹬腿,也是够不着的,只好努力地瞪着圆眼珠子,气鼓鼓地叫喊。
周宁向来为人迂直,有些不忍道:“孩子,华公遭逢此劫,确是大不幸,可却非花兄之责,他对你有救命之恩,又不惜性命为华公奔走,你实不该责怪他啊。”
花恺却抬手道:“周兄不必多言,我既实言未救回华先生,自当是我的责任。”
“花兄,这……”
花恺摇头打断:“我并非虚言客套。”
“唉……”
见他面色坚定,周宁只好摇头一叹道:“那花兄是打算……?”
他虽迂直,却并非无智,观花恺言行,又见此刻如此断然将责任揽在身上,显是早有成竹。
花恺没有回答,转身道:“周兄,凌兄,虽时日不久,你我三人也是相识一场,二位更对我有恩,日后但有所需,只管相召,花某必不敢辞。”
周宁惊道:“啊!花兄何出此言?”
“花兄是要离去了?”一旁凌未已已道出他的心意。
花恺点点头:“叨扰多时,我也该走了。”
“花兄……”
周宁话刚出口,就让凌未已拦住了,施礼道:“花兄天人之姿,本就不该困顿一地,此一别,也不知何日再见,只愿来日,花兄当能不忘此地还有周兄与我挂念。”
“自当如此。”
花恺点点头,见周宁依旧满脸不舍,不